,人人嘴里都说沈聪是个对妹子好的。
冲着这点,邱老爹才起了心思,名声不好无所谓,对他女儿好就够了,经历这么多事儿,若从名声和女儿中选,他毫不犹豫的选后者。
“爹想说什么?”邱艳低头夹起一块生姜放锅里,没看到邱老爹蹙了又蹙的眉心,温婉明媚的小脸上,挂着清浅的笑。
这张脸,像极了他死去的妻子,不由得,邱老爹眉目舒展至平和,“你的亲事,我托红嫂子打听了,先和你说说这户人家,你若不愿意,我们再挑。”
她的亲事另邱老爹操碎了心,难得明朗,邱老爹的欢喜可想而知,闻言,邱艳抬起头,盯着邱老爹温和的脸,“爹说说看吧。”她说了亲,邱老爹不用整日愁眉不展,还能驳了邱家其他几房打她主意的人,一门亲事能解决许多事,念及此,邱艳心境明朗,语气也轻快不少,“是咱村子里的吗?”
听着女儿细声细气的声音,邱老爹缓缓摇了摇头,怕邱艳拒绝,急忙开口道,“离得不远,杏山村,来回不到两个时辰,你若想回来,一会儿就到了。”
“爹觉得对方不错,就应了吧。”在亲事上,邱艳觉得只要对方不有所图谋就好,有了前边的王旭,她又加了条,家世不要太好了,想来,邱老爹心里有数。
见她同意,邱老爹脸上浮起了笑,“爹不会害你,他家没有田地,你嫁过去不用干活,也不用伺候公婆,有个小姑子,性子是个好的。”
邱老爹到处找人给邱艳说亲,想着对方性子好,真心对邱艳就好,听了沈聪家里的事儿,才发现,终究他考虑的少了,邱艳从小被娇养长大,下地撒种除草已是做得最累的农活,可嫁给庄稼汉子,当人儿媳,哪有不下地干活的?挑粪施肥,割麦掰玉米棒子,样样不能落下,邱艳细胳膊细腿,那些农活哪做得来?
沈聪于邱艳,反而是再好不过的亲事了,没银子,他有,没粮食,他给。
邱艳凝眉,眼里闪过犹豫,“他爹娘死了?”
“他娘死得早,他爹娶了个寡妇,寡妇那边带着两个儿子,他就领着妹妹自己出来过日子了,两家在村子里没多大的往来,你嫁过去,用不着给那些人面子。”其实,真正坚定他心思把邱艳说给沈聪,就是因着这件事,当初,他也领回来一个女子,那人第二天就打邱艳,有了后娘就有后爹,这话一点不假,当爹的糊涂,当兄长的宁肯离家也要护着自己的妹子,这种男子,心地怎么会是个坏的?
邱艳不想还有这种事,见邱老爹面露感慨,知晓他是想着过去的事儿了,声音清脆道,“如此说来,这门亲事极好,都交给爹做主吧,对了,今天二伯母吃了亏,家里损了那么多银子,明后天估计会上门借钱,爹可别应。”
“爹明白,那些银子都是你的嫁妆,谁来都不借。”邱老爹心里不是没有成算,邱艳嫁给沈聪,那边条件不好,他自然要多给邱艳添些嫁妆,肖氏闹就闹,丢脸的也不是她。
邱老爹拜托红嫂子去杏山村问问沈聪那边,他和邱艳看好这门亲事不成,还得沈聪点头才成,天下着雨,邱老爹没出门,早上,检查了番粮仓的粮食,寻思着,今年的粮食不卖了,若沈聪和邱艳的事儿成了,粮食全给沈聪,把藏起来的银子又拿出来大致数了数,忙下来,已经快晌午了。
肖氏便是掐着邱老爹和邱艳做饭的时候来的,邱艳心思多,做饭前,特意将院门关了,此时,听着门外的敲门声以及肖氏独有的尖嗓门,邱老爹好笑又无奈,“你都说了你二伯母会来,把门关上干什么?”
邱艳不言,院门外,肖氏尖锐的喊叫一声高过一声,邱艳置若罔闻,渐渐,院门外声音渐渐低了,她才撇嘴,朝外探出个身子,慢条斯理回道,“是二伯母啊,等一下,洗菜呢,走不开。”肖氏回回都算是时辰来,邱艳见怪不怪,她擦了擦手,藏起灶台上的馒头,和邱老爹道,“锁了门,总要好些。”
邱老爹哭笑不得,依着肖氏的性子,不为了吃午饭,不会这时候来,邱艳藏也藏不住。
打开门,肖氏神色不愉,“我嗓门都喊破了,怎么没人应?你在家干什么呢?”
“做饭呢,柴火声音大,没听见,二伯母怎么有空过来了?”邱艳声音不冷不热,侧开身子,肖氏越过她进了院子,邱艳索性把院门敞开,待会肖氏闹起来,来些看热闹的才好。
反正,丢脸的不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