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巧压根没把朱兴信里的那些话儿当真,毕竟皇帝大婚的这事儿就算是皇帝本人亲口御言那也是做不得数的,要知道上面还有两宫太后压着呢。随手将信扔到一边,她就把这事儿抛到脑后。
她没放在心里,宫里那位皇帝陛下却被催婚的两宫太后逼得病急乱投医,也不待程巧回信,就让随侍的黄锦黄公公千里迢迢从京城赶到桃坞镇程家村。
一道明黄的圣旨将程巧打了个措手不及,唯有满脸愕然。她一心想着赶紧穿回现代救贺衍去。而能不能回去的关键就全靠后院那潭灵水了,要是她跑去京城给困在皇宫里,她还怎么回去啊?当皇后固然风光无限,但那并不是她想要的啊。
一向开朗的程巧愁得脸都皱成一团,夜不能寐也想不出个妥善的解决方案来。对方可是皇帝啊!不能得罪太过,得拿出个两全其美的方法拒绝他才妥当。想不出办法,只能找她那位彪悍强势的娘亲来想办法。
她娘在生意场上精明归精明,对这事儿却也一时拿不出给主张来,圣旨都下了,不去岂不是抗旨不尊,那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啊。程巧她娘也不愿意女儿去京城,思前想后唯有一个拖字诀了,上好酒好菜把黄公公一行人款待舒服,能拖一天是一天。
黄公公跟着他家主子往来程家也许多次了,算是老熟人,对于程家母女明显热情过头的招待居然也没多想,一来黄锦心底那事门前清儿程家姑娘和他主子那关系可是不一般啊,只能捧着,不能怠慢了;二则他这次可是奉旨来接姑娘家去皇宫当皇后的,母仪天下这种天上掉馅饼的欢喜事儿哪个姑娘心里又不愿意呢?
黄公公在程家好吃好喝住了几天,到底心里惦记着主子交待的大事要紧,没被程巧她娘的*汤灌晕了头,又提起要程巧和他去京城的事儿。
这事程巧不方便出面,她娘就回了句:“黄公公,这事儿太突然了,家家要好好准备一下,毕竟姑娘家出嫁是个大事不是吗?”
在程夫人三寸不烂之舌的游说下,黄锦终于同意再把启程的日子往后推那么几天,想来他家主子在怎么心急这几天也是愿意等的。
这一拖又是三天,母女二人也没想出个主意来,倒是庄子上来了位不速之客。
“桃坞镇来了伙外地人,见着咱们程家的铺子就砸,忒不讲理……领头的是个红衣姑娘,人长得挺好看的,就是脾气太让人难以消受,咱们酒楼也不能幸免,各种找茬挑刺,她手下那一帮人太凶残了,见人就打,把客人都吓跑了,老板啊你说这生意还怎么做啊……”站在堂屋里抱怨地是桃苑酒楼的伙计虎子。
酒楼莫名被砸,对方来头不小,掌柜就派了他前来给东家报信。小伙子不负掌柜所托,一边义愤填膺的申诉着对方的恶行,一边向程巧母女展示着他被揍得青肿的脸,大有不是属下无能,而是敌方太强势的意思。
程巧她娘听完虎子的话,蹙着眉头问道:“可知道对方是什么来头?”
虎子摇摇头表示道:“这伙人也就这几天才到……”说着,又瞄了一眼坐在程夫人旁边的大姑娘,“听……听那姑娘的话似乎从京城来的,和……和咱们家姑娘似乎有些过解!
“我?”程巧瞪大眼,满脸不解。干我毛事?她在古代可安稳了,一直宅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啥时候得罪过人?简直是坐在家里也躺枪,膝盖莫名一疼。等等……京城?她似乎想起了什么,瞄了她娘一眼。
程夫人会意,让翠茹领了虎子下去疗伤上药。等厅堂里的仆从都退了下去,母女二人对望一眼,程巧先开口了:“这京城来的,又是冲着我……娘,你说会不会是为了朱兴那事儿?”
程夫人摇了摇手里的团扇,默默地望着女儿,示意她继续往下说。
“女儿记得朱兴在信里提到过,张太后有意让朱兴娶她远房的侄女,那姑娘京城来的又处处针对女儿,恐怕就是那位吧……”
程夫人静静听女儿分析完,将手里的团扇放在一旁的案几上,目光微微有些闪烁:“若真是巧儿你猜测的那般,娘倒是有个注意让你不用去京城……”
一听可以不去京城,程巧脸上的愁容终于淡了些,难得露出这些天罕见的笑容,拉着她娘的袖子晃了几下,迫不及待地追问:“娘,你快告诉什么办法?”
程夫人不慌不忙地拿起团扇,遮住半张脸,冲女儿招招手,让她附耳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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