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遣,如同‘北辕而适楚(南辕北辙)’。”太尉张温,斟酌言道:“吕镇东,当有此问。”
不驱南阳精兵,顺下击袁。反假漕船,遣送甄下。曹司空,谓“避实而击虚”,究竟意欲何为。
“且报司空府。”少保杨彪,这便定计。毕竟同殿为臣,上呈天子前,先告司空知晓。亦是群下,相处之道。
“喏。”
谓,“好事不出门,恶事行千里”。曹司空传檄击袁,却暗遣精兵北上,屯于雷泽大营。不料被袁术识破虚实。遣偏师奇袭南阳,竟连战连捷,破城夺粮无数。见一水之隔,骤起兵祸。唯恐殃及,荆州牧刘表,六百里连上三表陈情。乞出兵平叛。
甄都天子,从善如流。遂许刘表出兵。
捷报尚未传来。甄下又闻,曹司空闭门谢客,抱恙不起。道中传闻,司空一计不成,恼羞成怒。急血攻心,一病不起。乃至,“恶从心头起,怒向胆边生”,梦中杀人。
今又闻,徐州别驾麋竺,赴京上表。代吕镇东,乞问天子。何故,南兵北调,背道而驰。曹司空,意欲何为?
醉翁之意,不在酒乎。
关东皆拭目,且看曹司空如何自辩。
徐州,吕布府。
见吕布自出内室,而面露不悦。
群僚,眼观鼻,鼻观心。正襟危坐,不置一语。府中早有传闻,新聘刘夫人,性强而忌忍。得吕布宠溺,素与诸夫人不和。然虑及乃群雄之女,故内室颇多忍让。不与相争。饶是如此,吕奉先亦时常累及。
内室不和,家门难兴。
“公台。”吕布居高下问,稍减怒气。
“将军。”陈宫谦恭应答。
“甄都之事,何如?”吕布必有此问。
“卑下,私虑。曹司空,色厉内荏,必不‘示弱於远夷,暴短於海内’。”陈宫知操甚深。一言蔽之,打死不认错。
“曹司空,当何为?”吕布不置可否。
“卑下,窃以为。曹司空,当尽遣精锐击袁。”陈宫振聋发聩,掷地有声。
“某,又当何为?”吕布问出心声。
“‘今两虎诤人而斗,小者必死,大者必伤’。”陈宫已有定计:“将军无为,从壁上观耳。”
“善。”吕布从谏如流。难纾心中烦闷,遂罢府议。有顷,引精骑出城,狩猎自娱。
群僚,见惯不怪。
有张邈、陈宫,执掌徐州内外。足可保我辈无患。
广陵,射阳,陈登府。
别驾麋竺,马不停蹄,自甄都返。先入陈宫府复命,再与好友相聚小酌。
“曹公寝疾。”陈元龙,深长意味。
“莫非,此中有诈。”麋竺窃问。
“未可知也。”陈元龙亦未能窥破。只因,南阳已失,精兵外露。吕布遣麋竺上表,乃为敲山震虎,先声夺人。以示徐州早有防备。此时,好比骑虎难下。曹司空,虚虚实实,岂非弄巧成拙乎?
计谋所出,必为损人利己。今未能损人,反伤自身。曹司空,所为何来?
陈元龙纵足智,亦未可知也。
“袁术无忧矣。”麋竺一声长叹。先前,长涂二龙合四家之力,未能败袁术。今曹司空,恐步其后尘。损兵失地,钱粮空废。反助袁术扬名。
“此,亦未可知也。”陈元龙眼中,慧深如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