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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奇冥思苦想,渐有所得:“闻越骑校尉曹冲,常往来太仓。其兄曹节,为大长秋。掖庭令毕岚,乃出曹节门下……”
宋皇后被废,自去暴室。暴室为掖庭令所辖。掖庭令,掌后宫贵人采女事。秦时名永巷,武帝太初元年,改为掖廷,时“婕妤以下皆居掖庭”。今汉析分为二。设掖庭、永巷二令。
“曹节权倾京师。君侯需谨慎行事。”大贤良师,好言提醒。
“多谢大贤良师。”活命大恩,宋奇无以为报。
洛阳西郭,大长秋曹节府。
“何人投刺。”曹节,颐指气使。
“扶风侯殷。”心腹,谄媚作答。
“不见。”曹节拂袖言道。籍籍无名之辈,岂为大长秋座上宾。
谓“得人钱财,与人消灾”。心腹黄门,又进言道:“侯公子言,‘广寒蟾,刺上金’。唯大人可辨也。”
“哦?”曹节遂取名刺一观。刺上之名,果是金色。迎光细看,指甲勾出。竟是金粉所书。
“果然‘刺上金’。”曹节,龇牙一笑:“且请来一见。”
“喏。”心腹如临大赦。
少顷,便有一贵公子,登堂入室。
“扶风侯殷,拜见老大人。”
“嘶——”四目相对,曹节已认出来人。
这便屏退左右。耳语相问:“君侯,所为何来?”
“皇后何在。”宋奇,直言相告。
事已至此,曹节亦不隐瞒:“君侯既言‘广寒蟾’。何必多此一问。”
“乞老大人,赦皇后归。”宋奇,伏地乞告。
曹节,伸手相扶:“既入蟾宫,必行折桂。君侯,当知。”
“乞‘赎为庶人’。”宋奇,欲为宋皇后赎身。
“这……”曹节,不置可否。
宋奇言道:“世人皆知,我兄妹二人,具亡。若赎为庶人,又岂敢声张。”
“不知,赎钱几何?”曹节,俯身下问。
“梁冀金山,可乎?”
曹节老眼,一闪贪念:“君侯,莫非笑谭。”
“名刺为证。”宋奇,言之凿凿。
曹节,又取名刺相看。刺上金光闪闪,正是销金之粉。
梁冀金山,藏于菟园。洛阳京师,早有风传。更有销金兔,为游商所窥。梁冀不惜株连灭口。先帝亦曾,假除菟园楼台,命人挖掘。却一无所获。莫非,宋奇,当真窥破天机。
且京师皆知。待梁冀伏诛,抄没家产,“合三十余万万,以充王府,同减天下税租之半”。更有风传,另有梁冀金山,“同为天下税租之半”。
换言之,梁冀金山,亦“合三十余万万”。
如此巨财。又岂不抵,宋皇后之身。
心念至此,曹节这便言道:“金山可赎。”
“谢老大人。”宋奇,以头触地。
曹节亦心生怜意:“君侯,毋需多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