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甚好。”董太皇便将所谋,和盘托出:“洛阳非久留之地。故朕欲假赐婚尚书令养女,携董侯同奔蓟国。奈何,心忧史侯事后迁怒,夷董氏三族。故‘欲投鼠而忌器’。”
“原来如此。”左丰如何能不醒悟。送嫁蓟国,本就是董太皇所欲,先前所谓请蓟王上洛,不过是诈言:“奴婢掌管二宫黄门。自可进出北寺诏狱。若救董骠骑一人易。然骠骑家小,皆禁于骠骑府中。如之奈何。”
“骠骑府中家小,朕另有计较。唯黄门北寺狱,非少令莫属。”董太皇言道。
“奴婢,定不辱命。”左丰掷地有声。
“得少令相助,朕死里逃生矣。”董太皇终是安心(详见:《列宿·1.21 真龙之子》)。
彼时,黄门令左丰,已知董侯出身。这才,伴驾甄都,寸步不离。然,彼时左丰心中所想,与此刻二董心中所思。是否等同,尚不得而知。
不等左丰,悠悠回魂。
承光殿中,董侯忽问:“董女何在?”
“臣女……”董承一时,竟无言以对。
“何在?”车骑大将军董重亦急问。
董侯不知所以:“可在偏殿。”
事到如今,董承亦无从遮掩:“诏狱时,便已脱身。”
“今在何处?”董侯急忙追问。
“臣,亦未可知也。”董承悔不当初。
“何人援助?”董重追问情由。
“乃小女食母。”董承亦不敢隐瞒。
“食母何人?”董重再问。
“乃,洛阳所庸。”急切间,董承亦不记详情。
话说,此等琐事,多为夫人所掌。董承贵为永乐卫尉,寸步不离,戍守永乐宫。何曾过问,府中客庸。
“此中有诈。”董重粗声言道。
董女身系家门存续,却被食母救出牢笼。试想,区区一介妇人,如何能手眼通天。使人进出诏狱,神鬼不知,救出董女。
董承追悔莫及:“莫非,乃曹孟德所为。”
此言一出,众人皆惊。
曹孟德料事于先。将董女掉包暗害。若董女夭折,董太皇赐婚蓟王,便无疾而终。董氏一门,骤失倚仗。要杀要剐,又与蓟王何干。
“非也。”董侯一语中的:“食母,既是洛阳所庸。时,曹孟德与二袁,共奉《衣带诏》,不在京中。如何阴伏细作。”
“陛下,所言是也。”董重这便醒悟:“食母非出曹孟德细作。”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董承心中一动,不由冷汗淋漓:“臣,虑一人。”
“何人?”董侯附身相问。
“汉中史侯。”董承,切齿言道。
“史道人。”董侯,焉能不知。
“正是。”董承言及京中旧事:“史门弟子,多出鸡鸣狗盗。或为奴仆,或为女红。窦太后所居永安宫,便伏有史门弟子。突然发难,险害太皇性命。”
董侯所思更深:“安集将军之意,端午刺客,与史门相干。”
“这……”董承,醍醐灌顶,五体投地:“陛下,明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