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便知有异。”
合肥侯,食乳方兴。入京为帝,永乐觐见,便近身嗅得乳香。彼时董太后,托言哺逐鬼童子,身染食母之乳。待合肥侯,鞠城兵变,沦为废帝。离京时,董太皇为治合肥侯隐疾。宽衣哺子。
合肥侯,“跪而吮皇乳”,遂愈隐疾。狂病不发,然(食乳)方兴依旧。
彼时,涕泗横流。母子,心结尽释。合肥侯,亦不得而知。董太皇守寡多年,何来新乳。稍后,问过御医。方知,禁中有催乳之术。只需曾诞下子嗣,妇人纵无孕,亦可催乳。宫中食母,多半被施此术。
悉知内情。合肥侯,终是释怀。
不料,今日却知。永乐太后,非催生,乃自生。
“董侯,乃朕之三弟。”合肥侯,不置可否。
“许,正是如此。”袁皇后,柔声答曰。
“且非出汉室。”合肥侯,面无表情。
“陛下,所言是也。”袁皇后,柔中带刚。
“曹孟德所虑,董侯乃出汉室。故‘欲投鼠而忌器’。若知董侯乃朕三弟,且非出汉室。”言及此处,合肥侯已有定计:“必夷董氏三族矣。”
“陛下,明见。”凝视江东天子。袁皇后,眸深似海。家国天下,如何取舍。唯凭合肥侯,乾纲独断。
“来人。”
“奴婢在。”黄门令黄纲,闻声入殿。
“速召大将军,司空入宫。”
“喏。”黄门令黄纲,领命自去。
闻合肥侯,只召二位兄长,入宫相见。袁皇后,已会其意。
正因兹事体大。故非外戚,不可告知也。
少顷。大将军袁绍,司空袁遗,入宫觐见。
悉知永乐隐秘。袁遗慨叹,远非袁绍可比。洛阳旧事,浮想联翩。心中一动,忽有所悟:“‘唐周’之乱。”
合肥侯轻轻颔首:“朕,亦有所闻。”
袁绍言道:“时,陛下尚未入京。唐七之死,乃洛阳令所考。臣与蓟王,并曹孟德,皆曾参与其中……”
袁绍这便将,昔日隐秘,和盘托出。
闻唐七,被人倒栽酒瓮,挣扎间抓住一枚博筹,死后又被强行抽出。乃至铜丝折断,遗落指缝(详见:《关东·1.36 计中之计》)。刘备等人,顺通摸瓜。经由命案现场,搜出诸多赃物。稍后得证,乃出永乐积铜。永乐太后,讳莫如深。此案亦是,不了了之。
合肥侯,遂言道:“莫非,太皇被此贼所污。”
袁绍一声慨叹:“臣,未可知也。”
木已成舟,于事无补。为今之计,又当何为。
见二袁无语。合肥侯,索性明言:“朕若遣使甄下,以告曹孟德。何如?”
袁绍肃容下拜:“董氏夷三族,董侯为废帝。”
“司空,以为如何?”合肥侯又看袁遗。
“大将军,所言是也。”袁遗亦大礼参拜。
“何人可说,曹孟德。”合肥侯,掷地有声。
“唯有淮南,袁公路。”大将军,振聋发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