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贵妃言,筑紫女主,似又孕身。”宋贵妃笑道。
“果真?”添丁进口,蓟王焉能不喜。先前,唯恐地不足分。如今,拓土万里,有何惧哉。
“虽未足月,然可信。”宋贵妃,柔声言道。华贵妃,医术精湛。珠胎暗结,十有八九。
筑紫女主,瀛妃那美。本昔日,邪马台女王,列岛神女巫。东瀛诸国,皆奉其为女主。奉蓟王为男主。多年前,为蓟王诞下台与公主,居于灵辉殿上登真馆,统御观天女仙。
得二宫太皇,金口玉言。增筑王宫九重。蓟王遂策封瀛妃那美为贵妃。且命将作寺,增筑易迁殿为其所居。原易迁馆中美人,田圣、骆晹、卢暒等,皆充媵从。约定俗成。凡珠胎暗结,受孕女仙,皆入易迁殿。“先居登真,后徙易迁”。谓“先登后迁”。相沿成习,遂成惯例。
蓟王节育。美人王妃以下,唯有一子。贵妃方可得二子。故瀛贵妃那美,毋需避,孕期侍寝。蓟王亦百无禁忌:“艳杏夭桃,垂杨芳草,各斗雨膏烟腻”。珠胎暗结,亦是自然而然。
易迁殿,位于北宫三、四、五,三重。侧临十字飞阁,出馆可下北宫苑。为蓟宫二十二殿。改造稍晚,尚未筑毕。框架裹封,闲人莫入。殿中贵妃并美人,皆暂居于,灵辉殿上登真馆。
内阁宋贵妃等,伴驾蓟王,经十字飞阁,移驾登真馆。比起蓟王心中不安,唯恐强人所难。乃至夫妇之间,心生芥蒂。内阁诸贵妃,却谈笑风生,信心满满。
蓟王窃问。士贵妃答曰:夫君不知“三从”乎?“未嫁从父,既嫁从夫,夫死从子”。筑紫女主自入家门,便是家人。与夫君,同生共死,休戚与共。区区一片台地,何足惜哉。况,台与长公主,必为一县之主。兼筑紫女王。若此胎为男儿,当可分得一郡之地。夫君皆舍得,筑紫女主,岂有不舍?
古往今来,男女心思,天生不同。于蓟王而言,家国天下。嫁入家门,便是家人。结发合卺,庙见成妇。倾尽所有,竭尽所能。却丝毫不惦记,女家资财。且多有避讳,唯恐心生间隙。
今闻,士贵妃一席私语。蓟王稍有领会。譬如台与长公主,乃出蓟王血脉。稍后,必为筑紫女主。换言之,或早或晚。筑紫女王一脉,必融入蓟王家。
蓟王又何必见外。
蓟王白日入馆,且携内阁贵妃同往,必有国事。自瀛贵妃以降,登真馆中所居,皆出迎王驾。
“拜见王上。”那美亦是贵妃,故只拜夫君。
“贵妃免礼。”蓟王含笑示意。亦只称贵妃。
此皆出《蓟宫仪》。于《汉宫仪》之上,化繁为简,却不失礼数。蓟宫仪轨制定,宋贵妃厥功至伟。
夫妇入馆。蓟王居中而坐。众妃两侧围坐。位同则较入宫早晚,同日入宫,再较年岁长短。平日与人相处,自当默记于心。且如官秩尊卑,衣服印绶,一目了然。蓟王后宫亦有细致区分。步摇、环佩、发式、宫装,从头至脚,皆有不同。
如蓟王三后,佩九笄步摇。贵妃七笄,妃五笄,美人三笄。
玉阶金戺(shì)、玄墀彤庭,玉玺金钮、金根玉辂,珠珥金环、袆衣騩(guī)马,脂泽田、汤沐邑,玳瑁簪、珊瑚玦,七华扇、五色环……林林总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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