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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他,于对垒两军耳。”陈宫举重若轻,洋洋自得:“长涂二龙,合四家之力,共击袁术。此计,必为曹孟德所破。知将军乃忌,江淮梅雨,沟渠水满,盖海之利。故引青州翥凤入淮,以为牵制也。”
吕布轻轻颔首,转而惊问:“如公台所言。莫非,曹孟德,必出盖海。”从始至终,吕布皆以为,此战盖海必无用武之地。今日悉知,盖海必出,焉能不惊。
“然也。”陈宫眼中,精光一闪:“将军遣麋子仲,上表天子。卑下,亦有私语相授。”
“公台,何所言。”吕布心生忐忑。
“乃命麋子仲,投刺司徒府,说于不其侯当面。”陈宫一字一句:“共击泰山。”原来,天子专开朝议时,司徒伏完,已先得陈宫授意。
所谓,“秦失其鹿,天下共逐之”。便是才疏学浅吕奉先。亦知“共击泰山”,乃暗下战书也。言下之意。曹吕二家,于泰山一决高下。
见吕布,若有所思。陈公台,循循善诱:“将军以为,若知大军屯于南武阳。曹孟德,又当何为?”
“必遣盖海,顺下泗水。”吕布随口答曰。心中烦躁,可想而知。
“不然。我若是曹孟德,必二路兵分。上路穿鲁(国),下路顺泗(水)。”陈公台,言道:“取合围之势。”
“然也。”吕布无奈信服,难掩心中急迫。
置若罔闻。陈宫又笑:“如将军所知,‘武水南至下邳入泗’。先前,将军迁州治入下邳。百官家小,俱在城中。曹孟德‘假道灭虢’,效掘环渠以攻淮南。袭下邳可乎?”
“嘶——”吕布不由,倒吸一口凉气。
正如陈公台所言。若“反·假道灭虢”之计,早已被曹孟德所窥破。盖海必然出动。曹孟德,将计就计。顺下泗水,围攻下邳。效攻淮南旧事,掘环渠,发火石。吕布大军在外,城中守备空虚。万一被曹孟德攻破。家小皆为人质,万事休矣。
心念至此。吕布怒发冲冠:“公台误我!”
不料陈宫,浑然未觉,笑容不减。名士风范,徒惹人厌。
吕布怒急。正欲捉刀斩于城下。又含恨而止。
莫非,一切皆不出陈公台所料。
“将军毋虑。”陈宫长揖及地:“卑下妻儿俱在城中。岂能从壁上观。”
吕布心中急切,可想而知:“公台,何不明言。”
“曹孟德,素多疑。少时,曾求问许子将:‘我何如人?’子将不答。遂捉刀固问。子将曰:‘子治世之能臣,乱世之奸雄。’曹孟德,大笑而去。”陈宫将心中所谋,娓娓道来:“今位列六雄,号‘乱世枭雄’。如陈留边文礼所言,‘豺狼野心,潜包祸谋,乃欲摧挠栋梁,孤弱汉室,除灭忠正,专为枭雄’。曹氏父子,乃出阉宦。欲‘挟天子以令诸侯,蓄兵马以讨不臣’。托名三公,实贼臣也。今,天子有命,‘共击泰山’。然若,舟行下邳,又当何为?”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