港,皆尽地利。无可指摘。
象林苑,为蓟王家产。除九城一港,另有三十六小苑。足够王宫用度。家国天下,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蓟王已坐三望四。年不过三十而立。阿斗尚牙牙学语,阿父又何必心急。
比起兰仓苑中二千万亩三登美田。金瓯船坞,获利之丰,远超种田。
蓟王焉能不持重。亲入船坞,巡视诸监、署。沿线诸国,不惜工本,大肆贩入营船券。尤其白波斗舰、木兰大舡,皆作价千万钞起。因加装机关有别,而价格迥异。作为机关器时代,最顶尖造物。机关海船,唯蓟国可修造。且如前所言。畜动、风动,正加速向汽动、风动过渡中。
新时代,喷薄欲出。弄潮儿,头角崭露。
盘桓数日,金乌船宫,再次扬帆北上。
甄都,太仆府。
自上巳返回。不其侯伏完,便一病不起。
每每忆盖海殿中之事,无不捶胸顿足,追悔莫及。
强撑病体,为太师扶棺送行,却半途昏厥,草草折回。唯一欣慰,曹嵩老贼,亦命不久矣。
王党皆去官,朝中再无党羽。不其侯府前里道,车马稀。甚至甄都权贵,唯恐延祸上身,而避走不及。便是走街串巷之游商货郎,亦销声匿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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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料今日,竟得黄门令左丰入府相告。
陛下遣太医令张奉,登门诊治。
张奉乃前中常侍张让养子。自伴驾东迁,渐染酒瘾。如今更是,嗜酒如命。
史上《典论》亦记曰:“孝灵末,百司湎酒,酒千文一斗。常侍张让子奉为太医令,与人饮,辄去衣露形,为戏乐也。”又曰:“(洛阳令)郭珍,家有巨亿。每暑召客,侍婢数十,盛装饰,罗縠披之,袒裸其中,使进酒。”
恰逢上公之争落幕。御史中丞荀彧,上疏求除甄都令兼职。太医令张奉,遂举酒友郭珍,继为甄都令。曹党大获全胜。然党魁曹嵩,亦病重。故为避嫌,尚未清剿王党残余。
然,树倒猢狲散。几成定局。
就天子而言。二公相争,最为得利。今,眼看曹党,一统朝野。天子遣太医令张奉,入府诊病。除外戚优宠,自另有深意。且看不其侯伏完,“病情”如何。可否继王党之大旗。与曹氏父子,分庭抗礼。
“拜见长公主。”张奉久侍天子,又出宦官之家。阳安长公主,当可信之。
“令君免礼。”长公主愁云惨淡,不作伪装:“有劳。”
“不敢。”张奉遂入内室,为不其侯伏完诊病。
伏完昏睡不醒,绝非诈病。
待张奉出,长公主遂问:“如何?”
“君侯乃心病也。”张奉如实作答。
“何药可除。”长公主追问。
请长公主屏退左右,张奉私语曰:“陛下欲使君侯,继太师之位。此乃‘心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