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
古往今来,渔船走私,皆是首选。不显山不露水。百舸争流,千帆竞渡。“雄兔脚扑朔,雌兔眼迷离;双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更有甚者,渔船入港,少有查验。更无需缴纳,高昂商税。再加“船小好调头”。风紧扯呼,快人一步。即便被抓,亦不过零星损失。无碍大局。
机关算尽太聪明。
奈何,行百里者,败于九十。
贩香同盟旗,迎风招展,一路留香。然不知为何,豪商心头,忐忑忽生。三百里沙海,虽早已铭记在心。沿途部落,更耳熟能详。却不知何故,自出图米拉特干河谷,便似一脚踏入,狼群狩猎地。驼背上,提心吊胆。
行走一日,无惊无险。
夜宿荒野,一切如常。
通行三日。豪商渐得安心。屈指一算,只剩七日,胜利在望。
摩揭陀国,华氏城,环城港。
蓟王携百官,为条支守相徐宣等人饯行。此番西去,携船户七千,大小船只过万。更有蓟国横海舰队,沿途护航。当万无一失。
自蓟王入主华氏城。摩揭陀国中,遍吹汉风。更加西域都护府,一万属吏,全面接管吏治。丰州内外,气象一新。
更有多批蓟国客籍,迁入丰州。官吏家眷、岭南移民,更有如东牟王营,东莱李条,各众三千馀家,僦船而来。汇聚与此。
城中楼宇,渐为汉家楼阁。制作规模,皆出蓟国营式。便是蓟王置身,香花宫。亦重叠汉式屋脊。重檐飞阁,琼楼玉宇。自上而下,由内而外,蜕变新生。
诚然,天竺风格,亦多保留。终归尽善尽美,相得益彰。比起于废墟之上,一砖一瓦,重建新城。稍作改造,诸如加盖汉式重檐,铺设漆木地板,可谓省时省力。放眼望去,亲切心生。
汉家文明,领先时代千年。健全吏治,便是其一。
一万属吏,治政安民。十万客籍,向化邻里。更加天竺“贱种”,世代为奴。天生顺从,不敢忤逆。又得田宅牛马,机关诸器,永不为奴。对虎衣明王,顶礼膜拜。户户,唯命是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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竟无一反叛。
让蓟王始料不及。
窃以为。除去文明之力,亦有宗教之威。二者,不可缺一。
岁末将至。
蓟王渐生,归乡之心。
待诸事皆了,便班师回国。
便在此时,忽得家书。秦后鲁琪拉,奉王太后之命,丰州伴驾。
谓“知子莫若母”。
必是,知七岛商会,希俄斯姐妹,并条支通市诸事。王太后,素知蓟王西望雄心。故先遣椒风二美人,夜女王英妮娜,并圣火祭司阿奇丽娅,伴驾左右。又遣秦后鲁琪拉,轮番造势。
其用意,不言自明。
只需,秦后鲁琪拉,现身边墙行省,甚至美索不达米亚。
罗马举国震动,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