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视沃洛吉斯五世,蓟王轻开尊口:“孤,欲求条支,与贵国通商互市。”
沃洛吉斯五世,斟酌言道:“昔日条支,今已析分数国。如塞琉西亚、巴比伦尼亚、查拉塞尼,不知王上,欲择何地?”
蓟王笑问:“王子,以为何地,便宜通市?”
“查拉塞尼。”沃洛吉斯五世,掷地有声。
“善。”蓟王语透赞许。
“王上当知。父王身染沉疴,恐不能治国。此事还需,从长计议。”沃洛吉斯五世,所言非虚。换言之,需等他登临贵霜大王位,方能兑现诺言。
“无妨。”蓟王取国书相赠:“见此书,贵国主,必有计较。料想,大位亦为王子所得。”
目视蓟王国书,沃洛吉斯五世,如醍醐灌顶,幡然醒悟。
忽如一夜春风来,守得云开见月明。
日夜锥心,不散阴魂。
涣然冰释,不觉泪下。
“王上大恩,必不相负!”
蓟国大汉一藩,舟行四海。一举灭北天竺,立为大汉十五州。此战,即便安息,亦悉知详情。便在此时,得蓟王国书,邦交互市。而非战书,灭家亡国。安息老王,自可含笑九泉。
更有甚者,邦交国书,乃由沃洛吉斯五世上呈。与蓟王相善之意,不言自喻。传位于何人,显而易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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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言蔽之:“国有外援,不可渎也(《左传·昭公二十六年》)。”
蓟王,便是外援。
唯恐,迟则生变。安息王子,沃洛吉斯五世,携书自去。轻骑疾驰,星夜兼程。奔赴安息王庭。
来而不往非礼也。
诸多辎重粮草,车马仆从,悉数馈赠蓟王不提。
蓟王借花献佛,一分成二。一半赠与瓦迪拉姆部落,一半赠与篷车民。
出乎意料。朱丽娅·多姆娜,并送嫁队伍,竟无人在列。
也罢。蓟王诸事皆了。
这便携篷车民,与瓦迪拉姆部落,依依惜别。西进艾拉港。
佩特拉城外,三百里。一处无名绿洲。
篝火熊熊。
照亮血沙蝎母,星昴·赛拉娅,银色假面。
少顷,便又数骑,呼啸而来。
“王子何在?”
“我主已归国。”骑士答曰:“传语女士,盟约已废。”
陨琉璃下,一闪寒芒:“王子何以,出尔反尔,自食其言。”
骑士策马答曰:“我主言,不敢与蓟王争。”
音犹在耳,骑士已呼啸而去。
“王子何意?”身侧白色女神,雾潮·哈利娅,轻声发问。
星昴·赛拉娅仰望星河,轻声言道:“群狮有主,西女东归。”
“男还是女?”白色女神忽问。
血沙蝎母,犹未回魂:“嗯?”
“子为国主,女为县主。一国可比数县之地。生男还是生女?”白色女神,困扰许久,确是难题。
“……”血沙蝎母,一时竟无言以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