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关门闭户,无令不得轻出。市中商贾,闭门歇业,无诏不可开市。
赵云、陈到麾下白毦精卒,接管城防宫禁。宫中一切如旧。
三日后。多摩梨王,携文武重臣,王亲国戚,步出宫门。乘白波楼船,亲赴圣河城,负荆请罪。城中万人空巷,门可罗雀。不复先前,车水马龙,摩肩接踵。然汉军,并未破门而入,滥杀无辜。将王城洗劫一空,再付之一炬。果然王者之师。
蓟国楼船,宫中可见。待抵近,方知其巨。不愧水上坞堡之名。
闻名已久,亲眼得见。多摩梨王,竟露出一丝笑意。
与身旁凄凄惨惨戚戚。暗自垂泪之一干人等,判若云泥。
便有宠臣求问,国破在即。王上因何无悲?
多摩梨王笑答:佛说,万事皆有因,万般皆是果。孤王此生,必有此劫。悲从何来?
群臣拜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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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天梯,直升甲板。再入三面琉璃爵室。一路所见所闻,无不令君臣上下,震撼无以复加。
“蓟人机关之利,神鬼莫测也。”多摩梨王慨叹。
居高远眺,三面环视。见港中楼船,数以百计。斗舰、艨冲,星罗棋布。“灵樯千艘,雷辎万乘”。一干人等,心如死灰。宠臣此时方知,多摩梨王为何不战而降。
贸易城邦,向海而生。船舶之利,不言而喻。水军若不足以自保,被敌舰封港禁航。不等敌军登岸,城中已起内乱。明知不可为而强为,智者不为。
终归,我佛慈悲。
楼船广大,乘风破浪,如履平地。便是扶南大舶,亦远远不及。
渐行渐远。多摩梨王,忽问:“孤闻,蓟王有三足乌,号称海上船宫。不知然否?”
“然也。”陈到答曰。赵云守备多摩梨王城,未曾随船同返。
“比此船如何?”多摩梨王又问。
“数倍于此。”陈到如实作答。
多摩梨王,面露向往:“蓟王天生。”
圣河旗船。
蓟王已收捷报。
赵云,陈到,一战功成。多摩梨王,不战而降。正随船来见。
将捷报遍示群臣,蓟王笑道:“得多摩梨王都,并圣河城。东身毒,尽入彀中。”
军正沮授言道:“再败二路援军。贵霜席卷东身毒,可会师于摩羯陀王城(华氏城)。”
蓟王轻轻颔首:“十国连兵,国内空虚。贵霜铁骑,‘如入无人之境’。”
“主公,明见。”蓟王出口成章,群臣拜服。
祇树给孤独园,高僧疾步入殿。
“大事不好。”
“果是贵霜。”马鸣菩萨,一语成谶。
“正是贵霜。”高僧汗如雨下:“数月前,安息东境,忽有行国入寇。种出北匈奴。因蓟王传檄,举族西逃。乱入安息国境……”
悉知前后诸情。马鸣菩萨,这才幡然醒悟:“此方是,『正反·围魏救赵』之真意。”
高僧亦醒悟:“北匈奴必受蓟王所驱。引安息大军,与康居并大、小乌孙,对垒国境。如此,贵霜再无掣肘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