儿来的?”
前头一人立即上前,喜滋滋回答,“这些是从山下合安县丁家器行借来的,丁老板说,这几种乐器,就算外行也能搞响,而且声儿清脆响亮,喜庆。”
牧景深吸一口气,温润的笑道:“老娘不欢喜这套,你们撤了收好,明儿好生还回去。”
这些人相互看了看,领头的发了话,“收了收了,赶紧的!”
晌午一过,寨子中人声鼎沸,乌压压的一大片,喝酒、吃肉、谈笑。
须臾,门口走出一个不胖不瘦,头上缠了一圈红绫,着一身红袍,胸前配朵大红花的男人,正是寒鸦寨主,如此一打扮,到显得面善不少。
席坐的众人起身,抱拳贺喜,“恭喜寨主,贺喜寨主!”
寒鸦寨主回抱以拳,真诚说道,“弟兄们,多谢!”说完后仰头灌了一碗酒,抬头望着天,老天爷终于肯为自己睁眼了。
寒鸦寨主进军营前,有过一个媳妇儿,小心呵护着,可入军营后,年节回村探亲,才知道自己刚走,媳妇儿就跟人跑了,老母与其理论时被推到在屋檐下的一块腌菜石上,当下背过气去,村里几个好心人将她埋了,立了块木头刻的碑。
他发疯般找到那个令他老母丧命的男人家,手里一把镰刀,横切竖砍,一户老小五人断胳膊断腿,倒在血泊中,唯独没有自己的媳妇儿和那个男人。
于是他不分昼夜,终叫他找到了那两人,夜里,他翻墙入院,听到里面哼唧的声音,推门进去,扯开重叠在一起的两人,一把杀猪刀毫不犹豫割下男人惊恐睁大眼睛的头颅,滚到女人不雅坐在地上的大腿间。
女人的尖叫声如何也发不出,眼球缓缓凸出,因为他正捏紧了她的脖子,红着眼睛,直到她断了气。
那日以后,他被官府通缉,偷偷上了合安山,躲在山里度日,等风头过去,与一群小混混厮混,后来在山上安营扎寨,做起了土匪头子……
“寨主,包子背回来了!”眉间黑痣的男人现身席间,大声说到。
后面的三人卸下背上的框,众兄弟赶紧过去帮忙,摆上桌,虽然凉透,也还是散着香味。
牧景看着端进来的包子,急忙问道,“是‘张记包子铺’的吗?”
眉间黑痣的男人挺胸回答,“是的夫人,兄弟们就在那儿坐等着,都是现蒸的。”
牧景拿起一个,咬了一口,没错,是这个味儿,立时兴奋的吃了好几个,男人吞了吞口水,却听她说道,“这几日都是肉,吃的肠子都油腻了。”
送包子的人含笑走出去,也抓起两个塞进嘴里,乐呵着喝酒去了。
等到拜堂的时候已近黄昏,寒鸦寨主进屋却不见了牧景的身影,只有唐傲叼着一根草,坐在床沿上。
“夫人去哪儿了?”
唐傲站起身,回答道,“去茅房了,寨主等一等吧,估摸着快回来了。”
寒鸦寨主不作他想,坐在屋里的木墩上,等着。
外面的弟兄们已经喝得上了脸,不时的催促着,“寨主,夫人,快拜堂啊!”
不多一会儿,一身红衣的牧景急匆匆走入众人眼中,身后还跟着两个面色枯瘦的女人。
“寨主,夫人叫您出去拜堂呢!”
寒鸦寨主跳起,几步往外走去。唐傲也赶紧跟上,出门立即朝牧景望过去,她回以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