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问了安,魏氏琢磨着她们小姐妹有话要讲,主动提出去抱哥儿,先一步出去了。
顾云锦抿了口茶,左右看了两眼。
徐令意干脆把余下收拾东西的人也都打发出去了,道:“是不是有要紧事儿要提醒我?”
顾云锦轻声道:“先前忙着打仗,蜀地里头没有清算干净,主要是金银上的。
你也知道,蜀地那些世家大族,在本地耕耘了很多年,底子十分深厚,虽说是支援乔靖拿出来了不少,但不见得动了根本。
尤其是后期,乔靖缺的是粮草,他们光是有银钱都换不了粮,那些元宝应当都还留着。
此番官员入蜀,都是外乡人,对当地状况不甚了解。
我看小公爷信上的意思,王琅知蜀地状况,对各处摸得也清,后续他会往蜀地去,负责清算事务。”
“你是怕我们因王琅会心生芥蒂?”徐令意挑了挑眉,笑着道,“公是公、私是私,不会混在一起的,何况,便是论私,原也没有什么龃龉,都是为朝廷办事,自当齐心协力,不会互扯后腿的。”
顾云锦担心的并非是这几人之前的关系,但听徐令意这么解释,还是忍不住笑了起来。
“我知道姐夫是个敞亮人,姐姐也不是个小气鬼,”顾云锦接了徐令意的眼刀子,又笑了一通,这才正色着靠近了些,与她附耳道,“我悄悄与你说,其实是另一个意思,清算归清算,往上报的时候,能瞒就瞒。”
徐令意愣了愣,这是什么意思?
“也是小公爷还未回京,原本这事儿该由他跟纪尚书开口,再请尚书大人转告姐夫的,可这不是赶不上了嘛,”顾云锦说得非常轻,“这些都是朝廷重建蜀地、南陵的资金,无论是支援当地农家商户,还是整顿军务,都离不了银钱。
可京中不太平,静阳宫一夜之间倒了,三殿下禁足,他不可能没有为虞氏报仇的心,太子之争又没有落幕,最后鹿死谁手,还说不准的。
这些银子若是如数收入国库,最终也就是跟着动荡一番。
不止是对姐夫,但凡能说上话的入蜀官员,都会示意几句。”
徐令意深吸了一口气,京中局势远比看起来的紧张。
虽然纪尚书没有跟他们解释过,但徐令意和纪致诚私底下交流过,说这可能也是祖父积极让他们外放、还一放就是叙州这么远的地方的一个原因。
纪致诚想外放不假,但也挂念长辈家人,可纪尚书这么做,必然有他布局的想法,他们做晚辈的,认真去做就是了。
顾云锦又道;“我再与你交个底,你让姐夫和尚书大人说一声。比起皇子相争,小公爷更担心圣上真的一意孤行,把银钱用去兴建养心宫。”
“虞氏都不在了!”徐令意低呼。
“真想建,还缺由头?”顾云锦道,“不为虞氏,可以为皇太后安康祈福。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国库没有银钱也就罢了,一旦有资金入库,圣上开口坚持要建,这不是逼着臣子们金銮殿上死谏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