蒋慕渊一进宫就到御书房。
蒋慕渊匆匆进去,简单说了伤亡状况,还未及说到后续安置,圣上就已经摆了摆手。
“养心宫出事,工部昨天商量出什么结果了吗?”圣上最关心的还是养心宫。
蒋慕渊垂着眼帘,道:“如昨日禀的,用料的确有问题,但查看账册,并无发现有官员贪墨,只因户部给的银子太少了……”
圣上重重拍了拍桌子:“银子不够,不会再跟户部要吗?朕让他们扣牙缝了?”
“军需太大,国库不足。”蒋慕渊沉声道。
这个状况,他昨日就与圣上说了,但他也明白,圣上听不进去这些。
果不其然,圣上蹭的站起身,背手在御书房里来回踱步:“真真是没有一件事儿让朕顺心的,外有异族虎视眈眈,内有朝臣胡乱做事,再往小一些,你们各个也不让我省心。
你说说,你和恪儿都是十七八了,连亲事都没有定下,朕跟你们一样大的时候,你那大表兄都已经会数数了。
朕整日操持朝事不算,还要惦记你们的终身大事。
啧!不说了,越说越生气!”
蒋慕渊拱手退了出来,往慈心宫去探望皇太后。
刚进慈心宫,蒋慕渊迎面就遇上了乌太医。
“皇太后身体如何?”蒋慕渊问道。
乌太医行了礼,道:“还是老样子,要舒心静养,小公爷莫担心。”
蒋慕渊颔首,往前几步,与乌太医擦身而过时,他低声道:“您得空去北三胡同看看。”
乌太医敛眉,微微颔首表示知道了。
内殿里,皇太后盘腿坐在木炕上,见蒋慕渊来了,朝他招了招手:“刚从御书房出来?”
蒋慕渊问了安,点头应了。
皇太后哼了声,撇嘴道:“又拿婚事说道了?呵!不是哀家要说他,他自己后宫上下都摆不平,还整日琢磨侄儿、外甥的婚事,又不是没事干了!哀家都替他累!
你别理他,也跟恪儿说一声,别理会他!”
恪儿指的是永王府小王爷孙恪。
圣上、永王与安阳长公主都是皇太后的亲生的,一众孙子、外孙之中,皇太后最喜欢的是孙恪,哪怕打小孙恪淘气捣蛋,这么多年依旧是皇太后的宝贝疙瘩。
皇太后抱怨完了,又问起了昨夜火情。
蒋慕渊一一答了。
皇太后绷着脸,道:“要我说,就该把燕清道长寻回来。
哀家不让他造养心宫,他偏要造,结果就塌了。
京里多少年没烧过这么大的火了,这难道还不是凶兆?
哀家说的话,他但凡十句里能听个三五句,都能太平不少了。”
皇太后说道圣上,蒋慕渊只能听着,不能顺着说,也不能逆着来,好在皇太后只是寻个听客,絮絮叨叨说了一通,总算是舒坦多了。
午饭留在慈心宫用的。
明明皇太后用得清淡,桌上素菜为主,因蒋慕渊在,又上了几道荤腥,可蒋慕渊尝了几口,始终觉得不如早上那几个馒头,几块酱菜。
简简单单的酸辣口味,却是回味无穷。
出宫前,蒋慕渊去御膳房要了一盒点心,让听风送去北三胡同。
全当礼尚往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