口如瓶,好像很怕提起关于这方面的话题,心下不禁疑惑,深深地怀疑,有人事先做了手脚。
杨总面对工人的回答不置可否,夏夜不动声色地看着他。
杨总对跟在身边的助手说:“你去把杜涛给我找来。”
助手忙拨通了杜涛的电话,催他快来,老总正在工地等着他咧!
杜涛一听,急急忙忙连滚带爬的赶了过来,一脸的慌张无法掩饰,惊恐不安的问:“杨总,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杨总轻描淡写道:“我就是想看看我们进的钢条型号是否对头。”
杜涛一听,冷汗直冒,警惕地瞥了一眼站在杨总身边的夏夜,小心翼翼地问道:“杨总怎么突然想起这个了?”
“你照着做就行了,干嘛这么多废话?”杨总显得很不耐烦。
杜涛吓得屁滚尿流,立刻把杨总和夏夜带到事先准备好的那堆合格的钢条跟前,擦着冷汗说:“全在这儿了。”
杨总看了看钢条的型号,一丝疑惑划过他的眼眸:“我们一直用这种型号的钢条吗?”
杜涛小鸡啄米般点头:“是啊是啊!”
夏夜对钢条的型号并不熟悉,随口问道:“你们用的是哪个型号的钢条?”
杜涛这时已经认出他来,他就是顾昔年手机里照片上的那个人,他斜睨着他,带点小得意:“当然是二十型号的钢条咯!”
夏夜眉头微蹙,此刻他已经敢肯定,果然有人是先做了安排,而这个人只有可能是顾昔年,他不禁在心里给他点了个赞,心机狗果然有心计,一切都掩饰得滴水不漏。
杨总默不作声,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站了一会儿,他一声不吭地转身离开,夏夜暗暗担心,一直跟在他身后。
杨总找到自己的车跟前,回头对他说:“你怎么还不走?”
“就这么完了吗,就这么过去了吗?”夏夜算问道。
“真相已经了然于我的眼前,我还需要调查什么?”
“你是认为我无中生有咯?那我手机里的录音又该怎么解释呢?”夏夜咄咄逼问道。
杨总冷笑:“给几个钱,找几个人,演一出戏,录一段音,也不是很困难的事。”
夏夜听出他话里的意思,是怀疑他故意做假,栽赃陷害,挑拨离间,好使他终止与童话大伯家的生意往来,重新与他叔叔的公司合作。
夏夜明白,现在自己说一千道一万也没有用,只会越描越黑,弄巧成拙,于是以退为进,微笑着说道:“既然这样,我就告辞了。我只是有些担心,万一真的用的是不合格的钢条,以后出了事,谁最难逃脱责任?”
说完,他并不看一眼怔在车门边的杨总扬长而去。
但是夏夜并没有就此罢手,他吸取先前的教训,觉得不能再守株待兔了,于是他请人私底下调查了一下已与杨总在建的那个楼盘签订购房合同的购房者,并且给他们中的几个工薪阶级的购房者打了匿名电话,告之他们现在他们购买的那个楼盘存在着质量问题。
夏夜之所以选这样几个购房者是有原因的,因为工薪阶级买房一般是倾尽所有,所以房屋质量的好坏他们格外重视,但同时他们又不是那种特别会闹事的人,就算他们去杨总公司质问,也不至于把事情闹得失控的地步。
这一着有点兵行险路,夏夜其实也手里捏着两把汗。
果然,那几个购房者接到匿名电话后全都显得很慌乱,虽然他们也考虑过有可能是谁恶作剧,可他们宁可信其有也不敢信其无。
万一匿名电话说的都是真的呢?那他们的血汗钱不是打了水漂吗?这比杀了他们还难受!
于是他们跑到杨总在建的那个楼盘找相关的负责人求真相。
那个负责人亲自带他们看了那堆做样品的二十型号钢铁,释疑道:“许多楼盘质量不过关主要是偷工减料,最明显的表现在钢条上,你们在报纸上看到的楼房垮塌事件,有的水泥板里一根细铁丝也没有。我们的楼盘不仅有钢条,并且钢条的型号完全符合国家标准,所以绝对不可能出现你们担忧的问题,敬请放心好了。”
那几个购房者见负责人说的言辞恳切,也就暂时把心放进肚子里离开了。
负责人等他们一走,立刻把刚才发生的一切向杨总汇报。
杨总多精明的人呀,马上明白这一切是夏夜搞的鬼,他气急败坏一个电话打过去:“你小子什么意思?是不是没跟你叔叔合作你故意整我?”
夏夜在电话里笑出了声,改口叫杨叔叔道:“没想到杨叔叔的脑洞这么强大。如果我真的想整杨叔叔就不会只联系这几个老实八交的购房者了,而是把真像告诉所有的购房者,杨叔叔你早就焦头烂额了,哪还有闲情逸致给我打电话?”
“那我还得谢谢你高抬贵手咯!”杨总讽刺道。
“杨叔叔,咱们能不能心平气和地说会话。”夏夜显得极有耐心:“您难道心里真的那么笃定自己的楼盘质量是过硬的吗?我猜不是吧。你是怕万一真的有证据证明自己的楼盘有问题,就得纠正,这样一来所有人都知道你的房子出现过质量问题,从而影响到房屋销售。
其实这种状况不会发生,如果叔叔知错能改去弥补,那些想买房子的潜在客户反而会认为叔叔是个负责的人,更加信赖叔叔,他们如果想买房肯定第一考虑的就是叔叔的楼盘。”
电话那头杨总一阵沉默,夏夜说中了他的心事,他担心的就是这,所以明明也觉得自己的楼盘有质量隐患,他却抱有侥幸心理期盼着躲过一劫。
可现在听了夏夜的话,他觉得很有道埋……
夏夜知道他犹豫不绝,陈述厉害道:“叔叔自己好好想想,万一几年后楼盘真的出现了问题,所有人都可以推脱责任,唯有叔叔您逃避不了,如果闹出人命,叔叔会不会有牢狱之灾呢?”
夏夜一席话说得杨总心惊肉跳,他故作镇定地问夏夜:“依你说该怎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