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直播。
整个新闻发布会只有简短的一刻钟,但通过媒体的传播,很快引起了市民朋友的关注。尤其是在网上,有很多网友竟然玩起了寻找嫌疑犯的直播。看到这一幕,局里的领导感到十分的不安。他们立即把贺队叫过去谈话,说是放任市民自己去寻找嫌疑犯实在太危险。
贺队当然知道其中的危险性,但网络上的事情发酵得太突然,他也没有办法管控。他回来找我商量了一下,面对这种情况该如何处置。
我想了想说,如果强行阻止网民直播,恐怕会引起骚动。网民一旦被惹恼,失去理智的话,会通过各种手段去攻击报社的新媒体。
“类似这样的网络暴力事件,在其他城市有过好多起。个别城市由于处理不当,造成了巨大的恐慌。所以,我们得小心对待。”我说着,给出了自己的办法。我首先联系了网警,在他们的帮助下,锁定了直播信号源。然后通过定位,将具体位置发给辖区派出所。最后,由市局出面,令派出所组织警力保护这些市民。
“这是我目前能想到的最好的办法。”我告诉贺队道。
贺队点了点,表示认可了我的办法。他接着又点起了香烟,大口大口抽了起来。自从接受陈雨命案以来,他已经好几晚没有合眼了。
我敢肯定的是今晚他也睡不着,因为线已经放出去了,要等鱼儿上钩才行。
今晚,我们专案组的几个人都在市局,除了等待没有其他任务。小史心态好,吃了碗泡面,就趴在桌子上睡着了。
我原本也想睡一觉,但被忻圆拉住,她想让我帮忙进入那个暗网。我说,网络方面已经交给省厅负责了。我们不打报告就私自进入这个暗网,会不会遭到批评啊?
忻圆听了,二话不说,抡起拳头就要揍我。她瞪着我,喊道:“你这个死菜鸟,来我们刑警队才多久,就变得这么事故了?”
忻圆是警队出了名的猛女,我刚被陈冲打了一拳,下巴到现在还痛着呢。我可不想再挨她一拳。于是,二话不说赶紧帮着她进去了尸人部落。
我进入尸人部落用得是tor工具,这款软件有个俗名叫做洋葱路由器。事实上,很多暗网都可以通过这款软件进去。
尸人部落最近不怎么热闹,只有偶尔几个尸人在交谈着怎么虐待人身,才会在他死亡时让他的灵魂出窍。变成一具只有皮囊的尸体。
有尸人说,让他看着自己慢慢死去,在死亡中体验恐惧,恐惧到达承受的极点,灵魂便会离开肉体。
也有人说,给他最痛苦的折磨,当人觉得生不如死的时候,他的灵魂就会背叛肉体而去。
尸人们交谈的内容都是限制级的,他们说得很轻松,像是一种愉悦的享受,可在我们看来这是一种极为变态的心理,每一个字都能令人感到头皮发麻。
“这世上为什么会有那么变态的人?”忻圆双手按在电脑桌上,很难理解那些尸人的存在。
我向她解释说,沉迷于网络的人,都在逃避事实。他们在现实生活中得不到安慰,便在网络世界里寻找存在感。越是刺激越是变态的事务,越能让他们感受到自己的存在,以及活下去的必要。
“那么,你认为陈雨也是这样的人?”忻圆看了我一眼,又问道。
“嗯,很有可能。”我点了掉头。
但她似乎不认同,她努了努嘴,想说些什么,却又不知道该怎么说,最后还是给憋了回去。我总觉得,忻圆对于本案有着另外的看法。
过了一会,我刚泡好方便面,贺队便接到了许大成的电话。许大成说,余小春有下落了,不过受了伤,现在在第九医院医治呢。
第九医院离许大成的辖区较近,所以贺队叫他组织警力先过去,以免发生意外。然后,他又把我们集合起来,飞快的赶了过去。
这一路上,贺队一直忧心忡忡。他喃喃自语的说,但愿那个女人不要使出那一招。
我们听了,便问他到底是哪一招,可他却没有回答。只管自己眯着眼睛,大口抽着香烟。等他把香烟抽到尾的时候,弹了弹烟灰,然后提醒了一句:“第九医院是看烧伤、烫伤的医院,陈雨为什么会出现在那里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