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回来给寡人瞧瞧。”
刘文安连忙应了声,出了太极殿。
洛轻言目光扫过殿中众人,深思微动,便又将立在台阶下的内侍叫了上来,压低了声音吩咐道:“去太和宫去将太上皇请来,让太上皇在侧殿稍候片刻,便说,事情发生了。”
内侍连忙领了旨意,急急忙忙离开了太极殿。
刘文安的动作很快,不到半个时辰,便步履匆匆地回到了太极殿中,手中举着的,却正是一卷圣旨。
刘文安快步上了台阶,将圣旨递到了洛轻言手中:“陛下,这便是前段时日季大人收到的圣旨。”
洛轻言将圣旨打了开来,圣旨上写着的果真是让他传令征收柳沧百姓的赋税的旨意,洛轻言将目光落在了那圣旨的左下角,那里印着的一方红色印记,字样大小,皆与玉玺印记一模一样。
“这旨意,寡人可以确认,并非寡人所下,这圣旨亦非寡人颁布,季成军,这圣旨是何时何人送到你府上的?”洛轻言将圣旨一合,抬起头来问道。
此言一出,殿上顿时便像是炸开了锅一般,有低声议论声不时响了起来。
季成军面上亦是满脸惶恐之色,连忙应道:“此圣旨是在八月十八日下午时分送到微臣府上的,前来颁布旨意的内侍微臣也不认识,只是瞧着他们都穿着内侍的衣裳,且手中圣旨和圣旨上的玉玺印皆是无误,便觉着应当没有人胆敢在这锦城之中假传圣旨,才接了旨意。且当时微臣见那颁旨的内侍有些眼生,还专程试探过,可是他对陛下身边服侍的人都很了解,微臣试探的问题都被他一一正确回答了过来。”
季成军的话音刚落,一般的翰林院的学士杨秋便上前了两步,拱手道:“季大人为官也有几年了,这玉玺印记平日里我们都是见过不少次的,玉玺印用的朱砂皆是同寻常不同,怎会被轻易骗了呢。”
季成军闻言,连忙转过身道:“自是因为那玉玺印太过逼真了的缘故……”
两人正僵持着,却又听见外面传来了一声响亮的“报——”
洛轻言蹙了蹙眉,目光望向太极殿门口,太极殿门口站着的人,是禁卫军副领李怀安,洛轻言看了刘文安一眼,刘文安连忙点了点头,便扬声道:“传——”
李怀安匆匆忙忙从外面走了进来,拱了拱手应道:“今日末将休沐,在街上瞧见有一辆马车在大街上匆匆跑过,马车里有人往外面扔纸,纸上写着真玺流落在外,宫中的玉玺是假的,说太上皇当年弑父杀兄,登基为帝,根本便没有得到玉玺,不配为帝,纸上盖了玉玺印章,印记用的朱砂是宫中常用的。”
李怀安说着,便从腰间取了几张纸出来,双手将那几张纸举过了头顶。刘文安连忙走到李怀安面前,将那几张纸接了过来,复又递呈给了洛轻言。
洛轻言接过那几张纸,展了开来。
他倒是没有想到,曹雯夕竟会用这般手段,将此事宣扬了开来,且这样让文武百官都知晓了此事。
殿上百官窃窃私语的声音更大了一些。
洛轻言冷笑了一声,抬起头望向李怀安道:“你既然瞧见了马车,马车上的人可抓着了?”
李怀安拱手应道:“幸不辱命,末将将他抓到了。那人自称是曹氏家臣,说他知晓真正的玉玺在何处。末将觉着兹事体大,便直接将那人抓了起来,如今正在殿门外候着。”
洛轻言蹙了蹙眉:“胡说八道之人,留着做什么……”
洛轻言正欲下旨将那人斩杀,偏殿的门帘却突然被掀了起来,一个内侍匆匆忙忙走了出来,附在洛轻言耳边说了些什么,洛轻言微微蹙了蹙眉,方淡淡地道:“将人带上殿来。”
人被押上了大殿,却只直直地站在殿中,面上带着冷笑,定定地望着洛轻言。
“大胆,见着了陛下,还不赶紧下跪?”刘文安蹙了蹙眉,扬声道。
那人闻言,却是“哈哈”笑了起来,“陛下,连玉玺都是造假的,算什么陛下?”
一旁的李怀安蹙了蹙眉,抬脚便朝着那人膝盖踢了下去,那人被踢得痛了,一只脚猛地弯了弯,却在并未触地的时候便又稳住了身形,望着洛轻言的眼中带着几分嘲讽:“你又何必这样激动,何不将玉玺拿出来,是真是假,一看便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