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裳这般想着,便连忙站起身来,出了内殿,朝着宝儿住的屋子走去。还未走到门口,云裳便听见了宝儿的哭声,哭声嘹亮,偶尔还夹杂着几声轻咳,却是让云裳心都忍不住紧了几分。
云裳连忙掀开帘子进了屋,屋中的宫人皆是满脸慌张,却又不知该如何是好。宝儿躺在床上,哭得眼睛通红,鼻涕横飞的。
云裳见着,更觉心疼,慌忙将宝儿抱了起来,用衣袖擦了擦宝儿的眼泪,轻声喃喃道:“乖,娘亲的宝儿是个乖孩子,不哭了,不哭了?这是怎么了啊?可是不舒服了?”
一边说着,云裳便一边抱着宝儿来来回回地走着,宝儿哭声仍旧不止,手一直抓着云裳的衣袖,往嘴里塞着,朝着一个右手边扯着。
“乖宝儿,娘亲的衣袖脏,不许咬。”云裳将衣袖从宝儿的嘴里拉了出来,宝儿的哭声却突然大了起来,云裳一惊,便又慌了手脚:“好好,给你咬,别哭了不哭了好不好?”
云裳低着头,意欲将衣袖塞回宝儿的嘴里,却瞧见宝儿的目光一直盯着床的方向,手也指着那个方向。云裳一惊,目光顺着宝儿的手指望去,宝儿指着的,是床底。望着的,也是床底。
云裳心中快速闪过许多念头,身子却已经快速地往门口退了两步,将宝儿护在了怀中,方扬声道:“浅酌,床底!”
浅酌被云裳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却也反应极其迅速地掀起了衣裙,取出了绑在腿上的匕首,同画儿一同上前将床掀了开来。
床下果真躺着一个人,穿着一身内侍的宫装。见浅酌手中的匕首快要刺到他,方急忙抬起脸来,慌慌张张地捂着脸道:“浅酌姑姑,奴才是苏木啊。”
“住手。”云裳悄然放了个暗号,扬声打断了浅酌的动作,面上满是疑惑:“苏木?你为何会在此处?为何会呆在小皇子的床底?”
苏木闻言,连忙爬了起来,跪倒在地,暗自行了个礼道:“启禀皇后娘娘,奴才也不知晓为何会在此处,先前奴才在未央宫中值守,青蒿出恭,奴才在院子中,突然脖子后面剧烈的一疼,便不知发生了什么事,再醒来的时候,便已经在这儿了。”
“今儿个后宫之中出了刺客,你可瞧见了是谁把你打晕了的?”云裳开口问道。
苏木急忙摇了摇头,面上有微微汗意,像是被吓得狠了:“奴才没瞧见。”
话音一落,云裳嘴角突然勾起了一抹笑容来,快速退出了屋子。早已侯在四面八方的暗卫便迅速地冲了进去,屋顶窗外门口,皆是被堵得严严实实。
“娘娘,奴才是苏木啊!”苏木的声音猛地拔高了几分。
云裳冷笑了一声,她自是知晓他是苏木,可是他不知道,她们早已经知晓,他是曹雯夕的人,今晚设的这个局,便是为了抓他的。
方才他自报身份的时候,云裳叫住了浅酌的动作,不过是因为突然想了起来,苏木既然能够从暗卫的眼下溜走,武功只怕不低,浅酌武功在暗卫中算不上上乘,虽然有画儿,可是画儿手无寸铁,两人怕是会吃亏。
云裳思量之下,便叫停了浅酌和画儿的动作,假意不知苏木便是正在追捕的刺客一事,暗中传了暗号给周围的暗卫,命他们做好准备。
屋中打斗声传来,洛轻言亦是快步走了过来,见云裳抱着宝儿站在门口,连忙上前扶住云裳的肩膀道:“怎么了?可有受伤?”
云裳笑着摇了摇头道:“没事。”
洛轻言轻轻颔首,原本在宫中搜查的暗卫和侍卫亦是全都围聚到了未央宫,洛轻言揽着云裳走到了院子中候着。
云裳却有些无心关注屋中的打斗,目光一直定定地盯着怀中的宝儿,宝儿早已经止住了哭泣,现下正在玩着自己的手指,玩了会儿,打了个大大的哈欠,便闭上了眼。
云裳想起方才的事情,心中仍旧有些心惊。不得不说,苏木是个极其聪颖之人,知晓未央宫中是最安全的地方,且是他熟悉的地方,而未央宫中,宝儿的屋中便更是安全。若是躲在她和洛轻言住的寝殿,还得忧心着洛轻言发现他。可是宝儿是皇子,旁人自是不敢来查,而侍候宝儿的都是些女子。
可是方才宝儿在入自己的寝殿之前,都是好好的,不哭不闹,入了寝殿便突然开始哭闹了起来,且方才他的目光和手指,云裳无论如何都不能说服自己,那只是巧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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