眯眯地道:“我还说什么时候去国公府同外祖母请安呢,倒是累外祖母亲自来了。”
国公夫人笑眯眯地道:“皇后娘娘这般可不妥,毕竟在宫中,当守的规矩还是要守的。”
云裳噌道:“外祖母再说这样的话,我可要生气了。”
国公夫人同云裳在正殿坐了下来,闲叙了一会儿,云裳发觉国公夫人今日似乎有些坐立不安的感觉,眼睛一直在四处瞟着。云裳稍加留意了几分,便更是确定了下来,国公夫人定然是有什么话想要单独同她说。
云裳心中想着,便笑眯眯地道:“外祖母来得正好,我前些日子在灵溪城得了一个好东西,可是却不知道是何物,外祖母见多识广,定是见过的,外祖母不妨到内殿给我瞧瞧去?”
国公夫人似乎便等着云裳这话,闻言,连忙点了点头笑着道:“既然你都说是宝贝了,自然是十分珍贵的,快让外祖母瞧瞧。”
云裳同浅酌使了个眼色,让她在外面留意着,莫要让任何人靠近,浅酌微不可见地点了点头,云裳才站起身来同国公夫人一同进了内殿之中。
“裳儿方才见外祖母有些坐立难安的模样,可是有什么事发生?”云裳进了内殿,便连忙将宝儿放在了小床上,转过身轻声问着。
国公夫人点了点头,拉着云裳在软榻上坐了下来,从袖中掏出了一张纸,递给了云裳:“这是翎儿前日给我们寄回来的家书。”
云裳愣了愣,自从灵溪城李代桃僵的事情之后,云裳派去跟在华翎和夏寰宇身边的暗卫便失了他们的踪迹,云裳也许久没有收到华翎的传信了,她却竟然给国公夫人传了家书?
云裳连忙将书信接了过来,细细看了半晌,却是眉头紧蹙了起来。这封家书瞧着并无什么大问题,心中所写不过是一些寻常之事,在街上瞧见了卖的新奇物件,最近抄写的经书,最后给华国公和国公夫人问了安。
云裳有些不明所以:“这书信并无什么不妥当啊?”且她相信,华翎递出来的书信,定是经过了夏寰宇之手的,若有任何不该透露的消息,夏寰宇都不会让书信到国公府。
国公夫人连忙伸手指向云裳手中的书信,轻声道:“这信中有翎儿传递的消息。”
云裳一怔,连忙顺着国公夫人指着的地方瞧去:“你瞧这最后一段每句话的首尾相连,便能够串联出一段话。你瞧……”
云裳闻言,一怔,用手轻轻在信纸上画了画,将首尾两个字连了起来:有守为(卫)布(不)能传信,在皇城。
云裳微微眯了眯眼,皇城,便应当是锦城了。莫非,夏寰宇和华翎竟就在锦城之中?
国公夫人面上亦满是焦急之色,连连道:“翎儿这是什么意思?莫非落入了歹人之手?”
云裳摇了摇头,连忙道:“外祖母放心,母后同父皇在一处呢,且一切平安,只是父皇在做一些事情,不希望母后传递书信给我们。”
国公夫人愣了愣,眼中划过一抹惊诧,半晌才道:“究竟是何事?竟这般神神秘秘。”
云裳见她担心,才轻声安慰着道:“我同轻言亦是在查找母后和父皇的踪迹,外祖母这封信却是极好的,我们这便派人去查探,外祖母放心,一有了母后的消息,裳儿定然第一时间通知外祖母。”
国公夫人这才点了点头,瞧着云裳欲言又止,好半天,终究没有开口,站起身来道:“我先回去了,老爷子还在府中等着回话呢。”
云裳连忙应了声,亲自送国公夫人出了未央宫。
待国公夫人离开了,云裳才又回到了内殿,展开了那封书信仔细瞧了瞧:“有父母爹娘在却不能于膝下相守,为命运所摆布,能偷生于世却不得记忆相传……”
最后一段虽是华翎暗中在传递信息,只是华翎只怕也害怕国公夫人不能看懂,前面琐碎之事亦是隐隐透出了几分她如今的境况。
今日起身,便听得外面淅沥沥地下着雨,雨打芭蕉,自是引以为天下至美之事。
云裳瞧了瞧落款,是五日前,五日前下雨的地方。
寻一处小院,隐于闹事,闲来听外面叫卖之声,纸鸢珠钗,十文铜钱尚可添上几朵牡丹花。平生所愿,在如今晚年却尽得实现。
纸鸢珠钗,十文铜钱尚可添上几朵牡丹花。这种走街串巷的小贩不少,只是同信中全然吻合的,却只怕不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