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纳的感觉,平平淡淡的一个人蓦然出现在你身边,那玄之又玄的感觉想来都让人发怵。
膳堂依旧宁谧,烛火飘摇。巫师的声音悠悠响起:“在阴影大名录上。帝王加纳排在第一。我排在第四,无法直接作比,但根据我对帝王加纳在红山讲经阁跟沐风的交手复盘。我感觉一百息之内我还是能撑住,但那少年只是看我一眼,我就形同虚设,那个绝对不是帝王加纳能做到的,至少不是二十多年前的帝王加纳能做到的!”
不是帝王加纳?那难道说还有在帝王加纳之上的人物?
这种初入阴影菜鸟级的问题潘神不会问,他很清楚阴影大名录上并不能将所有武者纳入,譬如阿鲁贝利西,譬如摩西,再譬如圣修会众多高手,在阴影大名录都没有出现,但潘神不会刚愎自用到认为这些人里面没有比自己强的,但是要说比帝王加纳强,那恐怕只有神了。
“后来呢,巫师,后来如何?”巫师说的这一切都令他吃惊,但他清楚这只是引出那个惊天之秘的引子,应该快到了。
果然,巫师深邃的双眼里爆出异彩,抓着碎裂桌子一角的手指咯吱吱嵌入进去,道:“我回到寺庙,将家师留给我的书箱找出来,在他的手札里有一封留给我的信,应该是离世前不久写的,打开信的一瞬间,我清楚记得,我是瘫坐在地上。
根据信上所言,逆流之川秘技随历代门主口口相传至今,因为它的博大精深,鲜有人能修成,但凡修成者无不在阴影巅峰占据一席之地。直至三百年前,当代逆流之川持有者突然下口谕,令子弟不要再修,但原因并未说明,只是当做本门一条戒律恪守,然而在一百多年前,一位武道家转投门下,成为本门当任者的首席弟子,其实他当时在武道方面的造诣早在门主之上,混入本门无非就是想获得逆流之川的秘技心法,那任门主离世过早,众多弟子中唯有家师宅心仁厚,克恭克顺,虽然资质最差,品德却数第一,所以离世前将衣钵传与他,并遣散了所有弟子。要说那位首席弟子当真了得,早在门主将我师招至门内第一日便看出未来我师必然继承衣钵,所以一直照顾我师。家师单纯,哪里及得上此人深谋远虑,此人离开宗门前有意无意透露出毕生遗憾就是未能一睹逆流之川这旷世绝学,家师不忍他就此落寞而去,便将逆流之川心法口授与他,要他恪守宗门戒律。他哪里会听,只说是历代门主天资愚笨,所以嫉贤妒能,深怕后辈出类拔萃令他们汗颜,才藏匿了秘技,家师劝阻不了。
此人不止心机高人一筹,资质更是百年罕有,只用了七年时间便将逆流之川修成,不到十年竟然又有所突破,凭借这等傲人的成果岂能不在阴影之中闯出惊天动地的名堂?不顾家师反对,此人欲广纳贤才建立自己的组织,与阴影几大组织分庭抗礼。
却不成想这首席弟子刚离开宗门,就遇到一少年希望考量他的战技,他本是心高气傲之辈,蛰伏几十年,又遇到少年挑战,怎会罢手,家师曾亲眼目睹这场对决,没有超过五十息,首席弟子就被少年战败,屈辱之下,他就要自戕,家师已劝阻不及。
就在此刻,一个男人出现,对那少年郎说,前辈以武证道的想法虽好,但在现下难以实现,不如将此人交给我吧。少年郎问为什么,男人回答说,很快一场大战,就要席卷全世界,我需要此人助我一臂之力,好让手里的筹码多一些。再者,以武证道需相匹配的对手,前辈如今已罕有敌手,所以以武证道的几率微乎其微。不如让我为前辈提供一条路——
前辈只需将无上罡气打入此人体内,下好禁制,其余的事则交与在下处理,百年之内,此人必定脱胎换骨,待我大事笃定,便归还前辈一道圣气,或可为前辈提供最后一步的机会,即便此法最后失败,我坚信那时的他与今日的他相比,也足以令前辈刮目相看,那时以武证道的意义难以估量,此是二法,你看如何?
少年郎思索了很久,大概是认可男人的话,便说,我凭什么信任你?
男人道,未来的那场战争涉及之广,无论你方,还是我方,都会参与进去,但最终都只能成为配角!成为胜利者的陪衬!
少年郎嘲笑男人说,你要这个人目的就是要取得你那场你所谓战争的胜利?这是我听到最有趣的笑话,我能理解为你是在向我谄媚,以期许我的帮助么?
恰恰相反。男人在嘲讽面前,平静道,这盘棋,若是我费劲心机,虽然不至于获胜,但绝对也不会败北,但如果不败,藏在幕后的那人又岂能生了骄纵之心,如果那人不骄纵,无论是我还是前辈,在有生之年怕只能做扯线的木偶,留下的最多只是短暂的精彩,我相信以前辈的胸怀绝不止于此!
少年郎大笑,不管你是在吹嘘还是虚与委蛇,这盘棋我决定参与,我不信还有我做不到的事!
那前辈不妨一试,如果我料定有误,那甘愿受前辈任何处罚。但,如果我说对了,那前辈也必须答应我一个条件——在一百年内,不能与我为敌,你可愿意?
就这样,少年与男人达成了一致,等少年离开后,男人对跟家师告别,将首席弟子带走,临走时,家师大着胆子问道,那个人是谁,为何离开后,我连他的样貌都回忆不起来了?男人很随和,对家师说,不止是你,如果他不想让人记住,那么就不会记住,既然你想问,我可以告诉你,他是秘结社的旧人,未分裂前的塔主。至于我,你有生之年不会有机会知道,把这个好奇留给你的后人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