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替陆逸哭。”
“又来了?”何易彬翻了一下白眼。
“陆逸不需要你哭,他的人,他自己哭。”
“他不可能再哭了,”雷清仪脸上的笑越加的惨了,“言欢是从洪水里面,被人拉出来的,她就是那个被绑在电线杆的女人,在海市的洪水里面,生存了两天两夜,你以为她自己能把自己的绑成这样吗?”
何易彬手指不由的顿了一下,好像有股子冷风从他的脚底板生出来,而后直充到了头顶。
“雷清仪,别胡乱说,你这个玩笑,一点也不好笑。”
“玩笑?”雷清仪抬起自己都是肿起来的双眼,“何易彬,你以为我雷清仪什么玩笑都敢能,什么玩笑都能开吗,我能拿这样的事开玩笑吗?”
何易彬拿过了酒精小心的擦着言欢身上的伤口,一道接一道的,几乎全身都是,而且伤口大多都是发了炎,如是他在的话,一定不可能让她一个人呆在这里,如果他在的话,不可能让她一个人疼的。
突然的,他的喉咙不由的滚动了几下,而后眼泪也就这么安静的掉了下来,可是他的动作还是没有停。
“易彬……”雷清仪站了起来,然后抹了一下自己的脸,“这个事情,你先是帮我瞒着,谁也不要说,等她好了一些,我再是告诉我在大姨吧。”
“我大姨现在真的承受不了任何的打击了。”
“放心吧,我知道的,”何易彬上药的速度也是没有停,“不过,你也不必这样的,她死不了的,你现在就可以将她的事情告诉给你大姨。”
“再等等吧,”雷清仪叹了一声,“再是怎么样,也不能让她这样半死不活吧?”他看了心里都是难过,都是不忍,更何况是叶淑云他们,这泡的都是跟死猪一样了,更何况再是加上这一身的伤口。
“怎么都是这么多灾多难的?胳膊才是好了,现在又是成了这样。”
而他现在最怕的不是其它人,而是言欢本身。
如果,她醒来知道陆逸不在了怎么办?
她是自杀,还是寻死,等下,这不是都是同样的道理,他用力的抓了一把自己的短碎发,他实在是想不通这些,算了,车到山前吧,现在也只能是这样,等到她再是好上一些,他就告诉给大姨他们,两家人都是在这里守着,劝着,人也不会出事的,对不对。
而他现在真的不忍心多看言欢一眼,这样子,真的令人十分的揪心。
而他转过了身,真的是不能再看了。
将外伤处理好,何易彬找来了一个口风紧的护士,包括他自己在内,准备就这样24小时的守着,虽然明知道,人没有什么生命危险,可是他还是放心不下
反正回去了,也是睡不着,不如呆在这里,好好的守着她,也算是,他们为陆逸能做的最后一件事情。
“陆逸真的……”
何易彬不相信的再是问了一次,虽然是从雷清仪的嘴里说出来,虽然他也知道,在这件事情之上,雷清仪不可能说谎,可是不管怎么样,他仍然是不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