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们其实都没有忘记,言欢的妈妈,言欢和伊灵的妈妈,都是不在了。
打开了水龙头,言欢将自己手指放在了底下,看着冰凉的水,不时的冲走了她手指上面的洗洁精的泡泡。
而泡泡不时的破碎着,一如她的那一辈子,最后以着那样的方式结束掉。
不过,她不后悔。
只是……
不知道为何,她又是想起了那个男人。
他是她见过最可怕,也是最不爱说话的男人陆家里没有一个人敢同他多说一句话,也是包括她在内,而这样的男人单是一张脸,怕都是没人愿意接近。
只是,事实上。
似乎,他的朋友要比陆秦多的很多。
这些都是证明了什么呢?
人都是会被自己眼睛所欺骗的,会被自己的视觉与感觉欺骗。
有人是披着狼皮的羊,而有人则是披着人皮的畜牲。
而人与畜牲,怎么可能相提并论。
欢欢……
伊灵抱了一个枕头,然后轻轻推开了言欢的门,你有没有睡,我害怕。
而此时,言难的床灯的灯还是亮着的,微微的光亮也是落在了她的脸上,折射出一些透白的光泽。
她紧闭着眼睛,将自己的身体缩成了一团。
原来是睡着了。
伊灵再是抱着枕头退了出来,睡个觉拉个灯做什么啊。
房间的门再一次的关上,而此时的言欢却是睡的很不太安心,她秀气的眉头轻轻的蹙了起来,似乎是梦到了什么。
“言欢,我求求你,救救陆逸,救救我儿子,我求求你。”
一个中年女人用力的拉着言欢的手,几乎都是跪在了地上。
“言欢,我求求你,算是大伯母求你好不好,大伯母给你跪下了,你去救救陆逸,只有你是熊猫血啊,只有你是啊,”
言欢却是抽出了那个中年女人的手,而后轻轻弹了一下自己的衣角。
扑通的一声,身后的中年女人双膝一弯,已经跪了下来。
“言欢,大伯母求求你,救救陆逸,他才只有二十八岁啊……”
只是言欢却是冷笑着,也是冷淡着,而后一步一步的离开了这里,更是离开了那个需要她血去救命的男人。
血是什么,血是人的生命本源,如果没有了血,那么,人也不可能再是活下去。
只要她愿意,只要她想,她就可以救那个与她有着同样的血型的男人。
对了,他叫什么,陆逸。
是的,就是陆逸。
“言欢,我求你救救他,救救我的儿子……”
身后还有那个中年女人一声又一声哭求声,还有脑袋撞在地上砰砰的声音……
言欢突然停下了身子,她握紧自己的放在身侧的双手
“别磕了,别说了,我救,我救……”
“我救!”突然的,言欢惊的坐了起来,床头放着的灯,映下了一地暗暖的光线,此时也是落在了她的脸上,隐约可见她额头冒出来的那些冷汗,晶莹如珠般,一颗颗的掉着,破碎着。
她不时的呼吸着,一呼一吸之间可以清楚的听到自己胸口里面那颗心脏的跳动。
上辈子的事情,原来还是如此的历历在目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