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忍!
“丁可用何在?”
“属下在。”丁可用始终不离夏祥左右,越位而出。
“你即刻带人前去缉拿凶犯,不得有误。若有抵抗,一律拿下。”
“遵命。”
丁可用应了一声,转身吩咐齐合:“齐合,立刻点齐全部捕快,随本官前去拿人。”
二人急急离开,夏祥也不停留,带领萧五和曹殊隽,肖葭和郑相安非要追随,他只好让曹姝璃留在观心阁,几人骑马疾驰而去。
因有幔陀已经提前一步前去救人,夏祥心中稍安,不过想到真定城中还有燕豪和另一个高手,幔陀又是受伤未好,他还是无比焦急,恨不得马生双翅,直接飞过去。
一行五人,出了真定城,不多时就来到了郊外。在东城门和夏家庄之间,有一处不大的树林。此时树叶落尽,树林一片萧索。肖葭遥遥一指:“就在树林之中遇到了强盗。”
几人冲进了树林之中,林中的一片空地上,一片狼藉,却早已没有了人影,只有地上散乱的脚步还在无声地诉说着当时的情形。
“幔陀娘子呢?”夏祥下马,想要走过去,却被郑相安制止了。
“慢,夏县尊止步。”郑相安翻身下马,来到近前,俯身看了几眼脚印,又围着一堆脚印转了一转,朝北方一指,“朝北边走了。”
“追。”夏祥上马,几人紧随其后,朝北飞奔而去。
前进了约莫里许,地上隐约可见车辙印。郑相安再次下马,查看一番说道:“一共三辆马车,其中两辆车上至少有三四人,一辆马车车上只有两人。从车辙的深浅来看,差不多是半个时辰之前路过。”
马车虽没有马快,半个时辰也要五六里开外了,夏祥更是心焦,一拳打在树上:“要是让本官抓住之后,一定严惩不怠。”
“直接一刀两断,杀了了事。”萧五也是恶狠狠地说道,他一脚踢飞路边的一块石子,“要不毒死也行,要用全身鼓胀的巨毒,要让他们不得好死……”
夏祥不由一惊,萧五此去邢州,一路上遭遇了不少凶险,竟让他变得也凶残了许多。
又追了三里开外,出了树林,眼前是一个村庄,村口立了一个木牌,上书三个大字:元家村。
村口有一片空地,空地方圆约有数十丈,空地周围全是麦垛。夏祥认了出来,空地是农民用来打麦子的麦场。麦场的东南角,也就是村口之处,有三棵大树,两棵柳树和一棵杨树。
杨树是北方平原常见的树木,树干笔直,分叉不多。柳树则不同了,柳树长不高,往往会有粗大的分叉,树冠散开,遮天蔽日。若是夏天,绿荫清凉,是百姓茶余饭后纳凉的最佳地方。
此时秋深冬来,树叶落尽,只有苍劲的柳条如万千发丝垂下,放眼望去,柳树之上如同云雾重重,看不清里面到底隐藏了什么。
几人在树下站定,夏祥迟疑地看向了郑相安,郑相安会意,下马查看了车辙,点头说道:“进村了。”
“好,我们也进村。”夏祥一提缰绳,正要策马前行,忽然萧五纵马挡在了夏祥面前。
“先生,不对,有危险。”萧五一脸警惕,东张西望一番,没有发现,不过心中却依然觉得没底,“总觉得哪里不对……”
话未说完,从天而降一滴鲜血,正好落在了萧五的鼻子尖上。
“血!”夏祥惊呼一声,抬头一看,柳树之上,三丈开外的树枝之上,站立一人,一身黑衣,一把长剑,正在幔陀。
幔陀长剑遥指对面,对面五丈开外的柳树之上,在密密麻麻的树枝之中,也有一人站立在一根小孩手臂粗细的树枝之上,同样一身黑衣,头戴黑纱斗笠,手中一把长剑,遥指幔陀。
是她!夏祥顿时眯起了双眼,虽是第一次见面,他却瞬间猜此人正是两次夜袭观心阁之人。
“阁下何人,两次夜闯观心阁,胆子真是不小。”夏祥冷笑一声,朝树上的女子叉手一礼,“虽说是不速之客,却也算是客人。以后再来观心阁,阁下不必偷偷摸摸翻墙而来,大可以光明正大地从正门进来。上次防猫防狗的风铃,不想竟是防住了阁下,本官深表歉意。未请教阁下尊姓大名?也好让本官铭记在心。”
女子咯咯一笑:“夏县尊,我知道你恨我恨得牙根发痒,巴不得我一头摔倒,可惜的是,我武功比幔陀高,智谋比幔陀多,她斗智斗勇都不是我的对手,奈何不了我半分。我也不怕告诉你我的名字,我叫方十娘。”
“原来真是大夏十大高手之一的方十娘,失敬,失敬。”夏祥倒是好脾气,淡淡一笑,“高处不胜寒,上面风大,还是下来说话为好。”
“好,下就下。”方十娘咯咯一笑,纵身一跃,如一团乌云轻轻飘下,人在半空之中,咯咯的笑声陡然变成了阴森之笑声,右手一扬,一团黑呼呼的东西直取夏祥胸膛。
“先生小心!”萧五早有防备,纵身飞起,人在马背之上,左手右手接连飞出两件暗器,一件直取方十娘的暗器,一件直奔方十娘的咽喉而去。
“小郎君出手就是杀招,也太歹毒了,怎么就没有一丝怜香惜玉之心?”方十娘的笑声如追魂索命的靡靡之音,她轻巧地避开了萧五的暗器,人一落地,脚步不停,又朝夏祥刺来一剑。
萧五的两只暗器被躲过一个,另一个和方十娘的暗器撞在一起,“噗”的一股轻烟散开,片刻消散在了空气之中。暗器力道一尽,掉在了地上,竟是一个馒头。
方十娘剑法如电,笑声明明还在数丈开外,转眼间剑光一寒就逼近了夏祥三尺之内,萧五脸色大变,生平第一次见到身手如此快如闪电之人,他来不及抵抗,将身一错,没人一丝犹豫,就要以自己的身体替夏祥挡下一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