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身世

    秦川做好饭，去叫老家伙吃饭，才发现老家伙奄奄一息，瞳孔已经有些涣散了。

    他向秦川招招手，说：“兔崽子，老子不行了，看来你的命是真硬啊，这下把老子给克死了。”

    秦川吓了一跳，问：“老家伙，你怎么了？你不要吓我，上午出门的时候不是还好好的吗？”

    “哎，一失足成千古恨，真是老喽。老子去偷看王寡妇洗澡，竟然心脏病犯了，马上就要挂了。”老家伙有气无力地说。

    “老家伙，你有心脏病吗？我怎么不知道？”

    “嘿，老子有病，为什么要告诉你。我死后，你小子就惨了，没有老子照顾你，还不知你会不会饿死掉。”

    秦川一脸苦相，分明是我一天辛辛苦苦地养活你，你竟然说这话。

    “兔崽子，老子知道你不服老子的话，不过老子都要死了，以后也管不了你了。趁现在还有一口气，我告诉你一件事。”

    “是不是你要告诉我你的小金库在哪里？”

    秦川知道老家有一个小金库，因为每次秦川从山上采回来的山药都是老家伙去卖的，每次都只带回可怜的一点儿钱。

    秦川虽然不知道那些药材的具体价格，可也知道绝对不止那么一点，这说明那些钱都被老家伙克扣了。

    “兔崽子，老子都要死了，你还惦记老子的小金库，实话告诉你，老子没有小金库，身上一分钱都没有了。”老家伙不知哪来的力气，大声骂道。

    秦川眼睛一鼓，看着有气无力的老家伙，嘀咕道：“老家伙，你这是抠门儿扣死的，反正你都要死了，钱又带不进棺材里，不给我不是浪费吗？”

    “屁的浪费，老子没钱。不过老子在江宁有一套房子，虽然很多年没住了，但肯定也没有垮，我给你具体地址，你可以去把那套房子收回来，是住是卖，随你的便。”

    秦川眼珠子不由瞪大了一圈儿，老家伙在城里竟然还有一套房子，他怎么一直不知道。

    老家伙很满意秦川的震惊之色，自鸣得意地嘀咕道：“老子的秘密多着呢，一时半会儿都说不完，你怎么可能都知道。”

    “兔崽子，不要打岔，老子还要说正事。你不是一直想知道你是从哪里来的吗？”

    秦川心中一动，这是一直困扰他的问题，当他看都别人家的孩子有爹疼，有娘爱的时候，他就会问老家伙自己的爸妈在哪里。

    老家伙一直不正面回答，支支吾吾，敷衍了事。后来秦川年龄大了后，反而问的少了。

    “兔崽子，当年我在江宁摸爬滚打，一个大雪天，忽然在一个死人堆里看到了你。那一年的雪可真大，风真冷，那些尸体上的鲜血都凝固了，你在一个襁褓之中，瞪着乌溜溜的大眼睛，没有哭，也不知你是被吓傻了，还是怎样。反正你没哭，当你看到我的时候，还眨了眨眼睛，笑了起来。”

    “次奥，老家伙，我不会这么冷血吧，死了那么多人，我还笑的出来。”

    “所以老子说你命硬，后来我把你抱回家，没多久就来到了这个山村。”

    “那你为什么要来这里？”

    “老子喜欢。”老家伙坚定地说道，然后眼珠子一鼓，双眼马上又缓缓闭上了，没了气息。

    “老家伙，你不能死啊，你死了，留我一个人在这世上做什么啊？”秦川哭了，从记事起第一次哭，为这个相依为命几十年的老家伙哭泣。

    后来，他擦干泪水，安葬了老家伙，背着衣服就踏上了去江宁的路，他有一个信念查清楚自己的身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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