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鱼的一众顾客也纷纷搭话:“这位相公,您若要买这新鲜海鱼啊,非得住到那海边去不可!”
“就是,就是。这海鱼很是难养,我的娘家便是靠海,听说那海鱼,刚捞上来没多久,就死了七七八八。”
这时,有位上了年纪的老妇人凑过来,小声道:“小相公,见你爱妻如此,真是难得!老妇听闻,这海鱼都是养在棺材里的,产妇可莫要多吃呀!”
原来如此!这法子当真不错,银子都没花,不过拿出来晃了晃,就能把想打听的给打听完,陆汲远再一次暗赞:这沈晚当真是聪慧!
只是,海鱼养在棺材里!此话何意?
沈晚最终只订了些鲜鱼,每日送两条,到廷尉府,连送一个月。
出了鱼店,她仍旧百思不得其解:“王爷,那老妇人说海鱼都是养在棺材里的,真是奇怪!”
陆汲远也想不通,不过他早有打算:“亲眼去瞧瞧便是!”
沈晚瞪大眼睛:“下海?!”
“正是!骑马去,此地离尚海不过八九日的脚程。”
这样一来,红楼案,真的就没时间去查了,沈晚有些犹豫。
陆汲远像装了透视眼,一眼看到她心里:“你若在意那红楼命案,本王让廷尉府每日传信便是。”
这样一来,沈晚不答应也不行了。
整装待发时,天降小雨,本打算骑马的两人只得换乘马车。
不算宽敞的车内,两人并肩而坐。
这马车里全是他落住客栈时自带的用具,一应俱全。陆汲远就着他爱用的雕花小桌椅,单手叉着脑袋。
神色探究的问沈晚:“你一个姑娘家,怎会晓得那么多,这见识,竟不输本王?”
沈晚淡定的一边吃点心,一边斟酌着答道:“唔......我,我爹是县令,我经常听他审案。”
陆汲远缓缓点头:“哦......倒也说的通。”
“王爷你呢?杂学博闻,又是怎么来的?”怕再被追问,沈晚干脆主动提问。
陆汲远:“本王自小偏爱这些,幼时就遍览群书,父王又请了多位名师加以指点。”
沈晚:“看来王爷是个天才!”
陆汲远:“自然是!”
不知不觉说了许多,两人聊的甚是投机。赶车的王五和李六,都被这和谐的气氛所感染。
一路疾行数十里,跨过两个小县,傍晚时分就到了平台县辖下一个名叫沛家村的小镇上。
一行四人,打算找家客栈入住。
随眼瞥到陆汲远这一马车的家当,沈晚不觉就高看他几分。这陆王爷身份是金贵了些,却是没有娇生惯养,出门呢,身边从来不带小厮婢女,凡事自己打理。作为一个王爷来说,着实难得。
进得这小镇,却未见人影。四人下了车,方发觉镇上萧条的很,处处都积着一层灰,像是荒废了一般。
陆汲远举目四望,疑惑不解:“早前看老师的游记,曾提到此处,民风淳朴,相当不错啊。如今怎会变成这般模样。”
沈晚推测:“或许此地曾发生过什么变故。”
陆汲远心中有种不好的感觉,他一把拉过沈晚,对着王五和李六说道:“此地有些古怪,你们两个,跟紧本王,莫要独自走开!”
夜色渐浓,四个人抱团一般,缓缓前行。
“啊!”忽的一声尖叫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