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也终于脱手而出,悬在空中,不断摇摆。
谢杏芳砰然倒地,沈晚忙探了探鼻息,没有!再摸了摸脉搏,没有!又听了听心跳,也没有!
已经死透了。
她颓然的叹了口气。不经意间抬头却见匕首已经幻化成了一把古朴的宝剑,剑周黑气缭绕。
“难道……这便是匕首的真身——大道剑!”沈晚喃喃自语。
匕首幻化成剑,那么……谢杏芳是纯阴土女?!
沈晚开启天眼,欲再次读一读谢杏芳的记忆。前次读的匆忙,而且重点只是看了下她与陆汲远的内容,却错失了纯阴土女这么重要的信息。
但此次却是徒劳,许是谢杏芳已死的缘故,她看到的只有一片空白。
大道剑似乎也感应到了什么,很快又变回了匕首。
看来已死的土女,是开不了天眼了。
沈晚懊恼不已。如今已无他法,只能先去通知陆汲远,让他来处理。
她是坐自家马车来的,但赶车的却是李六。王五因前次余毒未清,又奔波于应天县和天成县之间,早已体力不济,告假修养三日。
李六不熟悉路,也相对谨慎,故而赶车时特意放慢了速度。待到达应天县客栈时,已是亥时了。
幸而客栈里有人守夜,门只是虚掩着。沈晚从马车上跳下来,就跑着进了客栈,去砸陆汲远的房门:“陆汲远!陆王爷!快开门!”
守夜的小二在楼梯口制止她:“姑娘小声些,客官们都睡下了。”
沈晚无奈,只得不停的敲门。
陆汲远被硬生生吵醒,相当不悦。他猛的坐起,一下踹开薄被,光着脚,没好气的打开了房门。
“又是你!”居然又是沈晚,他气的二话不说就要关门。
沈晚忙道:“谢杏芳死了!”
陆汲远惺忪的双眼霎时瞪大,不信的望着她。
沈晚专挑重点,言简意赅道:“我去送信,发现她吊在横梁上,没有脉搏没有呼吸没有心跳,死了。大概有十二个时辰了,尸身都变软了。”
陆汲远匆匆回房拿了件外衣,一把推开还立在门口的沈晚,就飞也似的下了楼,沈晚跟在后头跑着,发现完全跟不上,她却不知陆汲远是用上了轻功的。
待她跑上马车,陆汲远已经骑着马走出老远,远的连背影都模糊难辨。
“三小姐,要跟着去吗?”李六这么一问,沈晚才惊觉她的任务已经完成,接下来基本没她什么事了。
原本还想着跟上陆汲远一起去看看的,如今想来,此事根本与她无关,即便跟着去了,也没多大意义。
“不了,回家!”
“好嘞,三小姐坐好了。”
才刚走了一小段,沈晚又听到急促的马蹄声,好像正朝着自己这个方向行来。
她吩咐李六放缓了速度,掀开窗帘朝外望,来者不是别人,竟是陆汲远!
待他行至跟前,沈晚疑惑问道:“王爷怎么回来了?”
陆汲远命令道:“下车!”
沈晚眨巴着眼睛,很有些莫名其妙。
陆汲远催促道:“快点!”语气不容置疑。
她默默的下了车。
陆汲远打马上前,单手把她捞起,安置在身前,再丢下一句话给李六:“明日本王自会送她回府!”随后扬长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