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城,离皇城最近的一座古城,与皇城仅有一水之隔,姜城的人叫它沉溪。常年的干旱让沉溪几近枯竭,数十米的沟壑与其中浅浅的溪水形成极大的反差,刚入城的人都不免对此感到疑惑,即便在城中的住民口中对于这条沟壑也存在很多的说法。
事实上并没有任何文献记载过这座城,之所以被称为古城不过是口口相传,祖辈的祖辈似乎都居住在这片土地上,其中有些老人曾听父辈说过很久以前沉溪是一条大江,滋养着方圆百里的土地,一位贤者统领着这片土地,后来贤者死了,江水的禁制也随之消失,一阵泛滥之后变逐渐变成了如今的景象。
仲夏的淫雨让姜城原本干涸的土地得到了许久未有的滋养,然而这场雨贯穿了整个五月也丝毫没有缓和的迹象,住民们纷纷躲在家中,手头的工作也闲置了大半个月,唯有一处似乎比往常还要热闹几分。
“我在姜城活了几十年从没见过这么大的雨,上一回下雨还是我孙子出生那天。”
“那你这个小子长大了必定非同寻常啊!”
“…”
雨声夹杂着笑骂声从酒馆里传了出来,倒泻而下的雨水在直檐下拉起了半楼高的水幕,路过的男子抬头看了一眼,牌匾被水幕遮盖大半,只能隐约看到一个“醉”字。
男子径直走到靠窗的酒桌边,脱下蓑衣却依旧戴着斗笠,蓑衣之下是一件素黑色的麻袍,除去腰间的一柄短剑和酒葫芦周身再没有任何配饰,似乎与酒馆里其他人的华贵装束有些格格不入。
雨水时不时从窗边飞溅进来,黑袍男子察觉有目光在打量着自己,于是压低了斗笠,却没有理会素黑色麻袍上的雨水。
他坐了好一会儿,自始至终盯着皇城的方向。
“酒。”不知又过了多久,男子低声道。随即按下一枚海贝状的钱币后解下腰间的酒葫芦立在桌边。
这枚鬼面币其实是买不起店里任何一壶酒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