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的男子不能逼视,饶她天性豪放,情场老手,此时心中也只怦怦直跳,霎时只得转过头去,不敢多看。
李南星慢慢伸手出来,轻抚束红云的面颊。
束红云何等荡性,平常勾引男人如同家常便饭,这时却有茫然不知所措之感。她全身酸软,颤声道:“你……你要做什么?”
李南星低下头去,看着她的眸子,柔声道:“束姑娘,跟着柳松办事,名声决计好不了,转投杨侯爷门下吧。”
束红云听了这话,又是吃惊,又是骇异,她怔怔地道:“我……我害死你的朋友,如何还能帮你们办事?”
李南星淡淡地道:“有我在,凡事莫担忧。”
束红云听了这话,忽感心中宁定安全,好似这人随口的一句话,便有偌大的威力,叫她不得不从。她呆呆的看着李南星,忽尔满脸晕红,却是欲言又止。
李南星见她似有心动,正待她回话,忽听店内传来一阵极细微的脚步声。李南星心生警觉,连忙抬头看去,猛见一柄长剑疾刺而来,径直朝束红云背后刺去!
李南星吃了一惊,连忙把束红云推开。
束红云尚未察觉危险,便在此时,长剑已至背心。
李南星出手虽急,但那剑来的太快,还是划破了束红云背后的衣衫。
束红云出其不意,惊吓异常,急忙着地一滚,跟着转身站起。
只见眼前站着个高挑美女,正是兰芝。她眼中满是泪水,正自怒目望向自己和李南星,却是有三分恼怒,七分悲伤,想来刚才两人的对话举止,全都给她看在眼里了。
束红云地上一滚,沾了满身的泥土灰尘,想她这般爱美之人如何能受得了这番狼狈模样,不由得戟指向兰芝骂道:“小小年纪便这等的银都!以后怎么得了!”
兰芝更不答话,仍是举剑疾刺。
束红云怒道:“放肆!”跟着一团红云飞射而出。兰芝见这团红云来势快绝,不由得脸色一白,她满腔热血,只知杀敌报仇,却失了防备,眼看便要丧生在毒针之下。
便在此时,刘道坤、姚广、白梅等人也都奔了进来。
白梅见师姐性命堪虞,慌忙冲出,惊叫道:“师姐!”
李南星站在一旁,眼见情势危急,顺手便将兰芝拦腰抱起,运起轻功,两人一起飞上梁去。
那大把的毒针呼地从他们脚下飞过,都射在了照壁之上。
兰芝抬头望去,只见李南星英俊的脸庞便在眼前。她顺势枕在李南星的胸前,不由得脸红到了耳根,但又想到他适才对千手女娲那番举动,心下没来由的一阵气恼,挣扎道:“放开了!”
李南星怕她行事莽撞,反把手臂一紧,牢牢地抱住她,说道:“等这束红云退去,我自会放!”他怕兰芝复仇心切,一旦放开了她,不知她又会闯下什么祸来?
兰芝又气又羞,连连挣扎,李南星却任由她挣动,不加理睬。
束红云见了他们这等光景,登时冷笑道:“原来这小丫头是你的心上人?很好、很好啊!”说话之间竟带着七分的醋意。
她冷笑一声,又换上了一幅冷冰冰的面孔,道:“既然如此,咱们也没什么好说的。你们要解药,便拿盐引来换吧!”说着便要离去。
姚广伸手拦去,喝道:“没交下解药前,不能放过去!”
束红云正在气头上,当下不禁俏脸一沉,厉声道:“非要姑奶奶亮出点手段让你们见识见识吗?”合该她此刻心中醋坛子翻了一地,手下岂会留情,只见她伸手一挥,登时一股淡雅的香气在这客店之中弥散开来。
众人不知是否有毒,连忙闭气。便这须臾间,束红云已然轻轻巧巧地跃出窗口。
姚广怎容她就此走脱,叫道:“哪里走!”他飞身而起,追了上去。
只见束红云背向自己,要害暴露,猛地吸一口真气,运起“混元一气掌”的功夫,便要出掌伤人。谁知便在此刻,肺部一阵火烫,却是那香味顺着一口真气,居然吸入肺里。
那香气一进体内,便如火烧一般,只炙得姚广大声呛咳,真气一泄,已然摔倒在地。
束红云哼地一声,手一挥,又是大把细如牛毛的银针飞出,便往姚广身上射去。
一旁刘道坤见势头不好,解下道袍一抖,内力鼓之下,那道袍犹如一张盾牌似的,护住了姚广,须臾间便已将无数银针接去。
束红云冷笑道:“老道好俊的功夫!不过任凭你武功再高,也救不了我‘千手女娲’下的毒!”
李南星站在梁上,叫道:“姑娘究竟想要如何,且放下话来!”
束红云冷冷地道:“李大人,你这人很好,我很愿意交你这朋友。只要你今夜三更前拿着柳松大人要的东西,到城外十里的凉亭找我,本姑娘自会奉上解药。”
说着眼望姚广、刘道坤二人,厉声道:“不过你记好了!只要这几个牛鼻子再生事,你那几个中毒的朋友,只怕活不过明日此时!”话声未毕,人已如轻烟般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