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南星跨过照壁,走了过来,说道:“姚护卫手下留情,这些人有些来头,万万不可害了他们性命。”跟着对那师姐道:“姑娘受惊了。”
那师姐抬头看着李南星,脸上现出一抹晕红,微微笑道:“多谢李大人救命之恩,小女子这厢有礼了。”说着又是一福。
李南星哈哈一笑,道:“好说,大家都是武林一脉,不必客气。”
姚广见欧阳北仍在缠斗,便走上前去,呼呼几声,连出三掌,瞬间便把三名番僧打翻在地,久久起不了身。
欧阳北闪身进房,急忙道:“姑娘可还好吧!可曾受伤?”那师姐转头道:“没事的,多亏了这位李大人……”
她见欧阳北满面关切的看着自己,忽地认出他来,喜道:“原来是区大哥!怎地这么巧?”
那日欧阳北用的是“区欠”的化名,几连他自己也忘了,这时听她说起,却才记了起来。
欧阳北笑道:“事隔多日,想不到姑娘还认得在下。”
那师姐道:“那日与区大哥在大同府相会,我们一直记在心里,怎能忘了呢?”
欧阳北心下甚喜,道:“姑娘这般念旧,当真难得。”
李南星见欧阳北与他们熟识,看来一时间不需要自己上去应酬,便自行走向那群番僧。
众番僧见同伴受伤倒地,又见对方武功高强无比,早已慌了手脚,待见李南星走来,都是又惊又怕,只是吓得发抖。
却听李南星温言道:“在下几位朋友多有得罪,还请诸位原宥则个。”
这几句话用的竟是极流利的番话。众番僧本以为他有意出手伤人,待听他精擅本国语言,又兼言语温文有礼,宛若遇上了救星,都是叽哩咕噜地拉着他说个不停。
那师妹听李南星满口番话,心中不由惊讶,说道:“师姐!这位李大人也是呼噜噜鸟国的子民哪!你听他也会说呼噜噜话呢!”
那师姐自也感到惊讶,只凝视着李南星。
欧阳北见她两姐妹惊奇讶异,当下笑道:“这位李大人无所不能,说几句鸟话算什么稀奇?他是进士出身,官拜兵部武选司郎中,做的是五品的大官,自然天文地理,无所不知了。”
那师姐只凝视着李南星的背影,却似没听见欧阳北的说话一般。
过了片刻,李南星缓缓走了回来,对鲁风雷说道:“鲁大侠,晚辈有个不情之请,还请你老原谅。”李南星年纪轻轻,但说起话来自有一股威仪,叫人不得不从。
鲁风雷嗯了一声,道:“李大人有什么话,只管说便是。”
李南星道:“我们请夏大人移个驾,好让这些大师父住店,不知您意下如何?”
鲁风雷嘿地一声,道:“咱们明明把他们打个落花流水,却又何必再让这些人?”
李南星摇头道:“鲁大侠有所不知,这些番僧有些奇怪习俗,他们每住一个地方,便需布一次法,很费功夫。这些人过去来到中原之时,住的都是此间客栈,因此不愿到别的地方投宿。我们与人方便,也是自己方便。”
原来这些番僧确实是鞑靼汗国国师的门人,只因鞑靼国大汗有意联络中国,这才派了国师的门人前来中土晋见天子。李南星知道这些人来头不小,不愿正面开罪汗国,便想退让一步,不要让对方过分难看。
鲁风雷哼了一声,破口骂道:“他们也不过十来个人,却如何占了整间店?”
李南星道:“他们怕咱们身上肮脏,会坏了他们身上的法力。”
鲁风雷很是生气,骂道:“操他奶奶的,这算是什么东西!老子身上脏,也脏不过他们的屁股去!”
那师妹吐吐舌头,笑道:“师叔又说粗话啦!我回去定要和师父说去。”
鲁风雷骂道:“小鬼头!”跟着沉吟片刻,道:“也罢!实在搞不清你在想什么,不过也算是卖你一个面子,咱们这就走人!”
适才李南星曾在夏丰言面前替他解围,鲁风雷很是感激,此时便卖他一个人情,算是回报。
李南星大喜,道:“多谢鲁兄成全。以后有用得到在下的地方,便请吩咐一声。”
那师妹抬头看着李南星,笑道:“这下我们有兵部的大官当靠山了,嘻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