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两人正自拍落身上的雪花,一名高瘦的男子正是东海十剑中的“鱼肠剑”余初霰,另一人留着两撇八字胡,叫做“承影剑”夏朔风。他们另带了几名弟子,站在店门口。
欧阳北扫了一眼后急忙低下头去,心中却是突突跳个不停,生怕他们认出自己。
店中小二见又来了客人,连忙取出毛巾,让众人擦干身子。余初霰等人擦抹一阵,各自到壁炉旁烤火。
欧阳北偷眼看去,只见余初霰眼中精光闪烁,不知在打量什么。
众人衣物渐干,夏朔风外面雪显得越来越大,皱眉道:“我看今日是不能在赶路了,咱们就在这里先歇歇吧。”
余初霰打了个哈欠,道,“我有些乏了,弄点饭菜能吃吧。”他见这客店极小,只有两张桌子,不由得眉头皱起,便向弟子使了个眼色。
一名弟子对着欧阳北叫道:“喂!你让一让,坐到那桌去。”言语甚是无礼。
欧阳北不敢稍有辞色,只得低头走开。
余初霰见欧阳北好像很害怕,感觉认得自己一般,心中一奇,便道:“喂,我说这位兄弟,我们是不是在那见过?”
欧阳北心中一抖,装作全没听见,只是低头不语。
一名东海派弟子喝道:“小子!我师叔在问你话呢!”
欧阳北哑着嗓子低声道:“没……没有,我与从来没有见过各位。”
余初霰赶了一天路,甚是疲累,也不想多事,便挥了挥手。
那弟子伸手往欧阳北身上一推,道:“好了!没你的事。”
欧阳北默不作声,虽然想拔腿狂奔,但怕更露形迹,反而不妙,当下走到邻桌,对那几名男女道:“对不住,挤一挤。”
那师叔见东海派众人举止无礼,心中不喜,重重哼了一声,说道:“这里挤了点,我到那桌坐坐。”自顾自的端着酒杯,径自往欧阳北原本的位子一坐,旁若无人的喝起酒来了。
东海派弟子喝道:“喂!老兄,你没瞧见吗?这张桌子我们已经要了!你快起来!”
那师叔往旁边瞧了瞧,奇道:“有人和我说话吗?”
说着又喝起酒来。
东海派弟子大怒道:“老东西!你装疯卖傻,是想讨打吗?”
那师叔抬起了头,面色茫然,道:“我好像听到有狗在叫,是谁家畜生跑了出来,在这汪汪乱吠啊?”
那弟子如何不怒,已然手按剑柄。
那“承影剑”夏朔风甚是老成持重,他见此人带着长剑,知道也是江湖中人。他不愿无端结怨,便道:“这位朋友,我们赶了一天路,倦的很。请你老让让,在下先谢过了。”
这夏朔风个性精明,武功虽不如洪天霁、余初霰等人,但办事可靠,向得掌门喜爱。他这时如此谦恭,已给足了那人面子。
岂知那师叔道:“嗯!狗主人来了。好像会说人话,不简单,不简单。”竟不理会夏朔风,把他僵在当场。
一名东海派弟子喝道:“老东西!我师叔就是东海派的‘承影剑’夏大侠。你是不是活的不耐烦了,敢招惹!”
那人心中一凛,但脸上不动身色,只是“嗯”了一声,说道:“哦!原来是打东边来的狗子,难怪这么会叫。可不知会不会咬人哪!”
与那人同桌的两名少女,不由得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这下连余初霰也不禁动了气,冷冷地道:“这位朋友好厉害的嘴皮子,我问你一句话,你让是不让!”
那人笑道:“世间岂有人让狗的事?狗儿别吵,乖乖等着,等一下爷爷给肉骨头吃。”
那人看东海派举止傲慢,心下有气,竟毫不退让。
欧阳北向知东海派之能,心下为那人捏了把冷汗。
余初霰眼中精光大盛,往那人打量了几眼,手按剑柄,沉声道:“来人是谁?报上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