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她刚刚说要收他作面首,本是好玩的心思有意逗逗这臭小子,要看他如何反应。
实则她自小在母亲的百般呵护下长大,骄纵任性惯了,最初孟东庭伤重入府,她一是好奇、二是好玩,才有了灌黄连水给他喝的那一幕。此后见这小子竟然渐渐博得父亲的欢心,府中家丁侍卫都在背后议论这小子大有入赘武府的苗头,她心中如何能瞧得上这穷酸小子,陆家公子才是正主。到得后来,小妹千鹤竟然和他厮混在一起,这更是不能忍的,自小自己玩腻了的东西,但却也绝不能白白的让给妹妹。再瞧这小子一番收拾之后颇见俊秀,也不似先前那般讨厌,看见他和武千鹤在一起柔情蜜意竟不知为何更让她心中醋意横生,妒海之中翻腾,好不煎熬。
今天这番说话,孟东庭不答应也就算了,此人最最可恨之处,却是他如此傲慢地嘲笑自己。
武百华只气得没有昏过去,大声喝道:“低三下四的东西也敢和我顶嘴,来人哪!拿家法来!”
一旁家丁送上一根木棍。武百华提起家法,走到孟东庭身前,用力往他嘴上打落:“打烂你这张嘴,看你还敢不敢说!”
忽听一人娇声叫道:“谁敢打他!”众人听那声音,正是武千鹤到了。
武百华心中一凛,停下手来,暗道:“我这妹子今天怎么回来的这般早,这下失算了。”
只见武千鹤与武夫人一同走到厅上。武千鹤扶起孟东庭,见他身上带伤,饶她修养甚佳,也气得老半天说不出话来。
武夫人不明情况,问道:“百华你在干什么?怎么把他绑在这里?”
武百华狠狠地往孟东庭瞪了一眼。
孟东庭见她眼神狠恶凶残,知道她此际必然拼上所有,想起她方才胸有成竹的模样,心下登时一凛。
却听武百华叹了口气,说道:“娘啊!我们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这人白读了那么多书,枉费爹爹待他好,竟然偷家里的东西,真是让人心寒啊!要不是几名侍卫发现的快,咱们的家当怕要给他偷光了。”
武夫人一听之下,登即怒道:“竟有这种事?那还不赶紧把他送官究办!”
武百华摇头道:“我本也是这么想,可是我一怕这等家丑丢了我们武家脸面,二怕爹爹回来看不到他,会怪我又赶走了他。要如何处置他,还要请娘作主。”
武夫人极是生气,说道:“这种不要脸的人,我们还客气什么?把他押到官府去就是了,你爹那儿我自会担待。”
武百华得到母亲支持,心中大喜,表面上却是叹息一声,说道:“唉!我也不愿如此狠心,不过是他自己不长进,我也没法子。来人!把他送到官府!”
几名家丁听她这么说,便都走上来,要将孟东庭带走。
武千鹤挡在孟东庭身前,大声道:“你们谁敢过来?”
众家丁见二小姐发怒,都知她深得老爷宠爱,谁敢上去?武千鹤素知大姐对孟东庭不待见,明白她必是趁着自己出门不在府中,设计陷害于他。
武千鹤越想越是生气,大声道:“姐姐!今天你说他偷盗财物,你可要拿出真凭实据来!只凭你和你那几个心腹下人胡说,骗得了谁?”
武百华微微一笑,道:“小妹要证据,那有什么难的?”命家丁取过孟东庭平日收藏随身事物的一只布袋,问道:“孟东庭,这布袋是不是你的东西?”
孟东庭知道她又有阴谋,但他自信光明磊落,也不来怕她的诡计,朗声道:“这布袋是我的东西!”
武百华笑道:“真是你的东西?好极了,别让人说我冤枉你,大家看看,这是什么东西?”说着把布袋一抖,落下一堆珠宝手饰。
武夫人惊呼一声,武百华面带微笑,武千鹤却脸色惨白,一时大厅上无人做声。
武百华笑道:“孟东庭,你还有什么话说?”
孟东庭不怒反笑,沉声道:“昔日老爷待我不薄,许我随意出入门户,我若要偷盗,何不那时下手,又何必拖延到今日?武百华,你想我走,爽爽快快的说出来,何须要这样鬼鬼祟祟的,找人栽赃我孟某?”这几句话甚是有力,众人中只要是公道的,莫不暗自点头。
武百华怒道:“大胆!凭你这下人也来和你姨娘顶嘴!来人哪!掌这小子的嘴!”
几名家丁奔上,便往孟东庭脸上打去。
武千鹤怒道:“谁敢伤他!”二小姐拦在路中,顿时无人敢走近。
武百华见武千鹤神态决绝,自己一时又辩不赢孟东庭,但她这人哪肯轻易放手,却见她微微一笑,道:“小妹,你别给这禽兽不如的人给骗了。他外表人模人样,其实骨子里是个大奸大恶之人,我这全是为你打算,你可别错怪姐姐的一片苦心啊!”
武千鹤毫不领情,大声道:“大姐说话要凭良心!他哪里奸恶了!你自小就处处与我作对,现在长大了还想支使我,难道我会不知吗?”
武夫人高声道:“千鹤,说话要有分寸,你姐姐都是为你好!”
武百华一脸凛然道:“千鹤还小,我不怪她。待她过后了解了这人的真面目,就会感激我了。”
她转头向众人一笑,淡淡地道:“今日要你们见识一下,看看本大小姐是不是枉顾是非之人!大家看好了,我现下便来揭穿这小子的真面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