勉衡为难地挠挠头发:“我也是没有办法,不如你等少爷好了下山见你就是,我会告诉他你来过的。”
于悠的秀眉蹙起,满脸忧色:“可是……我现在……”
她往后退了两步,忽然身子摇晃一下,就体力不支倒了下去。
“诶!”
见于悠昏倒,勉衡一下子慌了神,连忙破开结界冲了出去。
……
大殿之中的药阵一直持续到天明,司徒澜收回手掌,喉中涌出一口腥甜。
他压下口中的血气,擦去额头的汗,看向司徒君辽:“感觉如何?”
司徒君辽活动了一下筋骨,觉得自己丹田之中充满力量,不属于自己的浑厚灵泽在周身游走。
他感动地低下头,轻声道:“感谢爷爷,孙儿以后再也不那么冲动,让爷爷为难,损耗自身。”
“哼。”
司徒澜冷哼一声,挥袖站了起来:“碾魂钟的威力何其强大,你不过进去了一下,就折损了大半的灵力!若不是我布下药阵,强渡给你,你这些年的修行就白费了。为了那个女人,你忤逆我,还想搭上自己的性命和修为,实在是愚不可及!”
司徒君辽见司徒澜虽强撑着,但脸上满是疲惫之色,心中不忍:“是,爷爷,是我太冲动。”
司徒澜“哼”了一声,他忽然皱起眉头,大声道:“怎么回事?为何山中忽然有了妖气?”
“师尊!”
勉衡从殿外跑进来,见司徒澜发怒,心里也有些惴惴:“有个姑娘说是少爷的朋友,专门过来探望少爷的。只是因为她是半妖,师兄不肯放她进来。我下山去看时,她受伤过重昏倒过去,我就……”
勉衡看了司徒君辽一样,私放妖族进山可是大过,他心里哀嚎一声。
他并不知道自己误会了两人关系,只想道,司徒少爷,看在我这么帮你和你相好的份上,可一定得帮帮我!
勉衡“扑通”一下跪下去,低头道:“我就将她带了进来,请师尊责罚!”
“半妖?”司徒君辽一愣,“于悠?是不是一个穿白衣服的姑娘?”
司徒澜扫了司徒君辽一眼,怒道:“你怎么回事,成日里尽交往一些狐朋狗友,不是妖兽就是半妖。我早就告诉过你,咱们仙族,怎么能和这些人为伍?”
司徒君辽低下头去:“爷爷,她是我的朋友,我去跟她说几句话,就送她出去。”
司徒澜为他连布几天药阵,损耗了不少真气,在这种时候,他怎么还好意思跟他对着干?
司徒澜毕竟是他的爷爷,是他自小敬重的长辈。
司徒澜脸上虽有怒色,但大概是经历了司徒君辽自撞碾魂钟一事,仍然心有余悸,也就稍微妥协:“快去快回,赶紧将她送出去,否则别怪我不留情。”
“是。”司徒君辽披上外袍,便踏了出去。
勉衡偷偷抬起头,松了口气。
少爷毕竟是少爷,要是换了别人,恐怕要被好生责罚一番。
“你。”
司徒澜冰冷的目光落在勉衡身上:“我一向信任你,如今怎么也助纣为虐?你去将心经抄写一千遍,再有下次,绝不轻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