碾魂钟的威力,便是真神进去,若是时间久了,也难以逃脱。
司徒澜心中后悔不迭,方才不该一时冲动,祭出这样的法器。
“爷爷……”
司徒君辽颤抖着声音,去拉司徒澜的衣袖。
司徒澜双目通红,他虽久居仙师之位,待下严厉,往日里对司徒澜也要求严苛,动辄斥骂。
但是司徒君辽毕竟是他的孙子,血浓于水,亲情永远难以割舍。
“爷爷,你不要怪紫瑶。如果你杀了她,就是杀了我。既然如此,我倒宁可是我。”
司徒君辽的声音虚浮,司徒澜见他到如今还要护着花紫瑶,心头火起,怒道:“她有什么好!值得你为她自撞碾魂钟,叫我险些担负手刃亲孙的名头。你这样置我这老头于何地,若你有个好歹,叫我如何与你父母交代,叫我往后如何安宁?我们司徒家如何有你这样的不肖之徒!”
司徒君辽摇摇头:“爷爷,我不是有意与你作对,可是紫瑶她是我的朋友……”
“哼!你不要再说话,我这就带你回仙殿。”司徒澜将司徒君辽抱起,见他面色苍白虚弱至极,心中又是一阵心疼。
花紫瑶从地上爬起来,往司徒君辽奔去。她的眉头紧皱,一时心中担忧至极。
“司徒君辽,你怎么样?你疯了吗,可知道那是碾魂钟?你爷爷说我是妖兽,你何苦救我!”
花紫瑶看见司徒君辽的模样,心中又急又气,又有些许感动。
这世上有几人能为她如此?
“紫瑶,我不相信那些,我只相信你。”
这一句话说出,带得司徒君辽剧烈咳嗽起来。大片鲜血自他口中咳出来,触目惊心。
“前辈,他伤得如何,您是仙师,一定要办法救他!”花紫瑶见司徒君辽这副形容,焦急开口。
司徒澜瞪她一眼,怒道:“与你何干,待我收了你这妖孽,就带君辽回去医治。”
“爷爷。”司徒君辽拉住司徒澜的衣袖,急得挣扎起来,“你能答应我一件事吗?”
“什么?”
“不要,不要再为难她,不然我宁可死了。”
“胡闹!”
司徒澜想不到到了这种时候,司徒君辽还要护着花紫瑶:“她是妖兽!”
司徒君辽紧紧抓着司徒澜的衣袖,右手凝结出灵力往自己胸口而去,目光坚定:“若非如此,我便自绝于此。”
“司徒君辽,你究竟在干什么!”
花紫瑶左手疾出打碎司徒君辽凝出的光团,吼道:“你就这样看不起我?你别再说话了,伤这样重还动用真气,是真不想活了吗?”
司徒君辽垂下手臂,他见花紫瑶身上满是伤痕,却仍笔笔直直地站着,紧拧的眉头之后,有多少自己吞咽的伤痛。
“爷爷……别……”他固执地开口,看向司徒澜。还欲说什么,却眼前一黑,彻底昏了过去。
“罢了罢了!”司徒澜见状烦躁地甩手,他护着司徒君辽,一跃而起,匆匆消失在天的尽头。
“花紫瑶,今日便罢了,若有来日,我不会再罢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