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直接去药铺啊。”马夫掀开车帘笑着说。
“胡汉送到这便可以了,你还是回去照看你母亲吧。”马车停在城门口,我和闻雅走下马车,闻雅打开油伞在旁撑着。
胡汉,是村里的老车夫,因母亲病重无钱医治于我结识,一个憨实的汉子,连夜爬着崎岖的山路求医,一身泥泞的跪在竹僚前,这份孝心实在难能可贵。
“顾先生,家里有老二在,母亲再三叮嘱要把您安顿好才能回去。”
“哎呀,你就回去吧,先生有我照顾着呢,只要有我在,七八个像你这样的男子我也能撂倒,你还担心什么。”
胡汉离开,我们打点了守城的门卫便进了城,雨渐小,闻雅撑着伞,一男一女漫步走在无人的市街,别有一番风味。
“天色不早了,在客栈歇息吧,明日再言购药之事。”
走进客栈,闻雅收起油伞,便置办着房间,而我却无欢而抑。
“两间上房,饭食送到房间里来,记住,我家先生不喜辛辣。”闻雅细心的吩咐着店小二,而我却自顾自地缓步走上客房,其心里始终被一种无头绪的不安感环绕着。
“唉!先生,等等我呀,先生!顾言!”闻雅追上来大吼道。
至此顾言方才回过神来,“叫我先生,没大没小,事情办妥了吗。”
“办妥啦,雅儿办事你还不放心,你一直低着头我叫你好几声都不应,在想些什么呢?”
“无事,早些歇息,明日有的忙呢。”我打开房门跟闻雅道了声招呼,便进去了。
“唉!真是不识趣,什么没大没小,不过比人家大七岁,说话跟个老先生似的,没劲。”说罢闻雅便走向自己的房间。
顾言与闻雅的房间只有一墙之隔,主是为了方便互相照应,出门在外,事事当小心提防,不得不说,闻雅武艺之高,超乎了我的想象,仿佛是书上说的天生练武奇才,十二岁那年便可与成年男子交手,并不费吹灰之力将其撂倒,以至村里的小孩都不愿同伴玩耍,我依有意对闻雅在往方面培养,女子在如今乱世,当有一技防身。
食过晚膳,一个人静静地坐着,升起无边思绪,人在安静的时候,脑子总会胡思乱想,来到这个时代也有五年之久,早没了当初的热血,也已习惯了现在的生活,只想平凡的度过余生,用自己所学的医术,挽救更多的生命,“咳咳!咳咳咳…”喉咙一丝腥甜涌上,捂口的手心多了一滩血迹,这已不是第一次了,自从穿越以后,身体便日亦渐差,或许是医者难以自医,又或是其他科学无法解释的因素。
片刻,急切地敲门声伴着闻雅的询问响起,“先生,怎么了?是不是又咳血了?你开开门呀。”
“吵什么吵,大惊小怪的,我没事,你回房歇息吧,我在想处理瘟疫的办法,有事我会唤你,回去吧。”我打开门便赶着闻雅,右手始终藏于身后,闻雅眼尖,瞬间便知道了我的逞强,硬是挤进了房间,抓起我的手。
“还说没事,这是什么?你骗得了别人还骗的了我吗,赶紧坐下。”闻雅把我半扶半推地拉到凳子上,给我倒着水。
我的心里默起一丝温暖,在这个人情冷淡的时代,大家都各扫门前雪,被人关心,是那么好的感觉,我拿起水杯喝了一口道:“雅儿,你跟着我多久了。”
“先生突然问这个干嘛?好像也有四年了吧。”闻雅坐在旁边看着我说道,因为太近,我甚至能闻到她身上淡淡地女子香味,我急忙挪开,是啊,四年了,她已不是当初那个衣衫褴褛的孩子了。
“没什么,一时兴起问问罢了,你快回去,我要睡了。”
“别呀,才申时,雨也停了,正好赶上上元节,我们去逛逛宛城的夜市吧,难得进一次城,别那么无趣嘛。”闻雅双手撑着下巴,一脸祈求。
“我可是个刚咳血的病人,而且我们这次出来可不是玩的,不许胡闹。”天啊,我真是昏了头,竟然产生了她已经长大了的错觉。
“是是是,雅儿会乖乖的回去早点歇息,明天好好办事!”闻雅慢慢地起身,作势要离开,眼睛却一直望着顾言,满是不甘和落寞。
我承认,这是我永远都无法拒绝的眼神,即使她已用过无数次,“换成男装,出去后跟紧我,不许到处乱跑。”
“太好了!先生你等等,我马上去换,雅儿要吃糖葫芦。”闻雅跨步跑出房门,宛如一个长不大的孩子,留下摇头苦笑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