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位的熟人,那就一齐进来坐吧。至于铸剑之事,哎,你们自己进来看吧……”
严云龙安排十余名手下去镇子里的客栈先落下脚,吩咐完之后,五人一齐迈进了屋里。
……
只见屋里凌乱不堪,比祁风初来只时更甚,满地的废铁渣与灰烬,而薛烛则瘫坐在火炉旁,失神地发呆。
流光冲过去扶起薛烛,问道:“薛大叔,怎么了,发生了什么?”
薛烛只是盯着自己粗糙结满茧的双手,一言不发。
祁风只好望向薛夫人。
“哎,二位,真是十分抱歉,这铸剑的活,我们恐怕完成不了了……”薛夫人无奈道。
“为什么?”祁风不死心。
“夫君他,他的手艺恐怕丢失了……”
“怎么会这样?”
……
一旁的严云龙捡起一块散落的废铁道:“依我看来,这些铁的质量在中游水平,再稍加锻造便可达中上,用来打造兵刃,绰绰有余啊!”
流光也捡起一块所谓废铁,仔细观察摸索一番,欣然笑道:“薛大叔,你不必如此,我的要求并不高,用这铁打造一把剑就足够了!”
薛烛听得真切,若是平常打造农具也就算了,可是一旦打造兵刃,便自求甚高,不达到自己的要求绝不罢休,哪里肯将就?
依然倔强地瘫坐地上,道:“你们不必再劝,我薛烛就算此生不再铸造兵刃,也绝不会造出残次品。我薛烛的名声不重要,怎么也不能堕了师傅他老人家的名声!”
“阁下是薛烛?”严云龙听得他的话,大喜过望,“薛先生,这些年我们一直在找您,没想到您竟在这里隐居?”
“你是?”
“在下日出冒险团,严云龙!”严云龙拜到。
“日出冒险团?找我这个废人做什么?”薛烛依然是一副死气沉沉的模样,内心并没有因为日出冒险团这个名号而有丝毫波动。
“您怎么会是废人呢?这个您的冶金技术乃当世顶级,全世界都在找您啊。有一句话不知您听没听过?”
薛烛并没有搭理。
“什么话,严叔叔?”祁风出声,缓解尴尬。
严云龙朝祁风一笑,道:“欧干薛曾,得其一可称霸一方,得其二可称霸一国,得其三可称霸天下,四者皆得,天下又为何物?”
“哈哈哈哈,这种狗屁话是谁说的,居然还有人信?”薛烛不禁被这话逗得难得笑了出来。
“正是老朽!”
却不料李耳义正言辞地站了出来,一字一句地说道。
“这下有趣了!”祁风心中暗笑,在场其他人也被这喜剧化的一幕搞得哭笑不得。
“老先生是?”那薛烛正色看着李耳。
“李耳!”
薛烛脑中“轰”地一声,忙爬将起来,恭恭敬敬地朝着李耳一拜,低声下气道:“原来是李老先生,一时未察,请恕晚辈冒犯之罪……”
“薛烛啊薛烛,我与你师傅欧冶子乃至交,我也算是你的长辈。当初你跟随师傅与干将、曾从师兄弟三人为帝国效力时,是何等壮志凌云。如今竟如此自甘堕落,这样就对得起你师傅的教诲了吗?”李耳说得痛心疾首,就像在教育自己的学生一样。
薛烛听得声泪俱下,竟猛地抽起自己的耳光,道:“前辈教训的是,只是这帝国腐败,晚辈空学一身冶金的本事,又能去哪里施展呢?”
“那你为什么不去泰坦城投靠你的师傅与师兄弟呢?”李耳问道。
薛烛却是看着他的妻子,坚定道:“李老前辈,不瞒您说,当初我违背师命,娶了寒宁为妻,师傅便将我逐出师门,并立誓永世不得再见……”
“有这事?自野王统一大陆后,崇尚的便是自由意志。男婚女嫁是自己的事,欧冶老前辈为何会加以干预呢?”严云龙问道。
这时薛烛的妻子站到了丈夫的身旁,握住他宽厚的手掌,缓缓说道:“只因,我姓司空……”
“司空?莫非薛夫人你是司稚国的?!”
薛夫人无奈地点了点头。
“司空,正是司稚国皇室的姓氏。而当初正是司稚国与羽民国联合,偷袭了我朝云帝国,才有了今天朝云帝国乌烟瘴气的景象……”严云龙小声地向祁风与公玉流光两个少年解释道。
“原来薛夫人是皇亲贵胄,难怪举止谈吐不凡……”祁风回想起头一次看到薛夫人的情景,也就不足为奇了。
“哎~”李耳叹了口气,道:“这,欧冶子倒是从没跟我提起过,他倒是常说,想念大徒弟薛烛了……”
“真的吗?”薛烛眼中又闪出希望,“师傅他老人家真这么说过?”
“老朽还能骗你不成?你也不是不了解你那个师傅,刀子嘴豆腐心……”
此刻薛烛竟高兴地像个小孩子,抱起了妻子,高呼:“寒宁,你听见了没,师傅说想我,我们一起去投靠师傅他们好吗?”
薛夫人只是将头埋在薛烛的肩上,嘤咛道:“都依你,一切都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