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啊?”
陈青一愣,顿时知道申玄对自己在马吊桌上刻意输给申采莲之事已经了然,顿时感觉尴尬至极,暗忖当时将牌搞乱就好了。现在人家兴师问罪了,自己还真无言以对。
陈神通闻言一愣,听出了申玄的意思,顿时脸色变得难看,看着陈青沉声问道:“昨天发生了什么事?”
申玄默然无声,只是那眼睛瞅着陈青,陈青无奈,只好一五一十把昨日情况说了一遍。
陈神通顿时气得脸色发白,怒道:“简直是胡闹!陈青,莫非日后你修道有成,翅膀硬了,就可以六亲不认了?”
这话说的太重,陈青立即从位置上站出来,跪倒在地,低着头不敢多说。
陈神通余怒未息,大声呵斥:“我们陈家一向不负人,当初你身体孱弱,你母亲与申家议亲,人家没有丝毫嫌弃,就答应了下来,这些年来一直视你如婿,现在你修为有了些许成就,就可以过河拆桥?你自小学的仁信礼仪呢?你个逆子!”
眼见陈神通越说越重,申玄终于开口,“贤弟,不必如此,青儿昨日跟我说过缘由,也在理!修行之路,漫漫长远,孑然独行,方可有成!采莲不过是一介凡人,怕是无法陪他一生,难怪孩子有所顾虑。”
陈神通默然,随后冷眼看着陈青,冷声道:“任何理由都不是理由!修道是什么,求得是道心通明。青儿,一切理由都可以归于一个——就是你太自私!”
“陈家先祖当年修为何等强大,其境界就是现在的我们都不可想象。可是,在凡俗百余年,不仅和申家先祖婆婆两情相悦,相知相守,而且尽心尽力报答靳申两家救命之恩,使得靳申两家得享千年荣华,他的胸怀何其广阔?先祖婆婆也是一介凡人,可是,即使到死,她也不曾怨过半句,反而心心念念,甘之如饴,莫非,这就不是两情相悦?”
“人,要问心无愧!”
陈神通的话,句句像针,一根一根扎进了陈青的心中,令他悚然而惊。他忽然意识到,原来,自己竟然是如此自私的一个人。修行的终极目的,莫非就是自私到极处,成为一个唯我独尊,无情无义的人吗?那这样的人,即使成仙,又有什么意义?
陈青越想越是难受,父亲的话犹如醍醐灌顶,当头一棒,狠狠将自己敲醒,陈青背后冷汗涔涔,他突然重重把头磕了下去,大声道:“青儿知错!”
陈神通神色稍缓,点了点头,与脸露欣慰之色的申玄对视一眼,心中同时落下一块石头。
“起来吧!”
陈青站起身来,又来到申玄面前,诚恳道歉:“世伯,昨日是陈青的错,还请世伯原宥!”
申玄老怀大畅,笑道:“青儿无需多礼,你我两家本就如同一家人,老夫岂能责怪?”
陈青随即又苦笑道:“世伯,不是青儿不愿意,而是采莲不愿意与我成婚,就算是您和父亲强行把我们捏合在一起,恐怕她心中也不会开心!”
申玄摇头道:“青儿,你不要怪采莲。虽然我不明白女儿家的心思,但采莲这孩子自小心高气傲,你以前身体孱弱,而且性格懦弱,她看不上你,眼下你修为惊人,又有修仙潜质,她心中早有松动,只不过昨日太伤其脸面,恐怕一时间还转不过弯了,青儿你可千万要担待一二!”
陈青感觉头痛,但想到采莲酷似前世妻子的俏脸,不由得心中一暖,牵挂再一次不可遏制的出现在心里。
也许这样也好,总想斩断过去,却不知,过去永远都深埋在心灵最深处,是永远也无法忘怀的。
想就是想,又何必刻意遗忘?
念即是念,又何必故意遮掩?
念及于此,陈青顿觉胸怀一开,似乎念头都通达了许多。
解决完这件事,大厅的气氛再次亲密了许多,申玄再次回到那个话题:“徐道长得到了消息,这一次‘元心宗’派了一位大人物前来大玄,准备在一个月之后,于帝都天龙坛举行开灵大会,大玄帝国二十八州、十八属国各大皇族世家融气境以上子弟,均可前往。若是能当场开灵,便有被收入‘元心宗’外门弟子的机会!”
“好机会!”
陈神通笑道:“国师本就是‘元心宗’弟子,而大玄帝国便是元心宗的属国,虽说大玄仍有一些其他道门魔宗的附属门派,但正统地位非‘元心宗’莫属,若是青儿能拜入‘元心宗’,足以让某些家伙警惕,同时给我们争取更多的时间。”
陈青张了张嘴巴,他想说自己根本就不用参加什么开灵大会,只要修为一破元气境,就有直接拜入“元心宗”擎天峰的机会,但想到昨晚发生的事情,又缩回喉咙。
那木灵子和王振元可不是散修,背后是有宗门的,一旦得知这二人之死与自己有关,到时候找自己报仇就麻烦了,还是暂时低调一点,闷声发财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