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子安问了自己一个问题:“她为什么要杀我爸爸?”也许,他应该从这个陌生的爸爸入手才对。
“如果,没有别的事情了,那么蔡先生,你可以离开了。”王元枫板起脸来。
“好吧,还是多谢王局长陪了我这么久,跟我讲了这么多事情。”蔡子安看了张克一眼,后者也正在跟王元枫挥手告别。
等蔡子安和张克走出凯特大酒店的时候,昏暗的天空中突然就下起了毛毛细雨,使世间的一切都变得模糊了……
“破朔迷离。”蔡子安叹了口气,忽然觉得无助,是的,无助。
张克又招来了一辆出租车,把蔡子安送回到德清郊区,他落脚的江城大酒店里。
告别张克后,蔡子安敲响了206号房间的门。
“你是?”一个陌生的丑女人打开门。
蔡子安无奈地掏出手机,拨打了母亲静妃的电话:“妈妈,你去哪儿了?”
“我回苏州了。”静妃淡淡地说。
“好吧。”蔡子安掐断电话,然后拿着房卡一刷,“嘀”的一声,打开了自己的205号房间。
他扑在柔软的白色大床上,熄掉灯,也懒得脱衣服,直接拉上了被单。
不知睡了多久,朦胧中,蔡子安忽然看到窗外有人影一闪,于是下意识地跳了起来。
“哗!”伴随着一声巨大的玻璃破碎声,有一颗子弹从窗外飞进来,穿透了厚厚的席梦思。
蔡子安闪入了卫生间里,但这并非长久之计。
他咬了咬牙,拨下了110,冲着话筒喊道:“救救我,我在江城大酒店,有人要杀我!”然后轻轻地推开了门,却看见了一个几乎光头,但在头顶上留着一撮长头发的男人破窗而入!那男人长得倒是剑眉星目,器宇轩昂,还穿着反光强烈的银色夹克和牛仔裤,有点像个摇滚歌手。
“银夹克”的速度很快,但蔡子安也不慢。在“银夹克”迈出第二步之前,蔡子安就逃出了卫生间,并随手操起了他从考古工地上带回来的洛阳铲——洛阳铲有2米多长,木柄,铁铲头的两侧弯转,形成一个圆弧。
“银夹克”片刻不停,一边向蔡子安冲过去,一边开枪。
蔡子安咬着牙,退出了205房间,贴在门边的墙壁上。而“银夹克”的子弹把门板打成了木块,飞扬出去。
等“银夹克”冲到被损坏的门边时,蔡子安鼓起勇气,在墙边举起了洛阳铲,拼命地向“银夹克”砸下去。
“银夹克”的右肩膀被打中了,手里的枪也飞了出去。他伸出左手,摸了摸滴着血的肩膀,从腰侧抽出了一把军刀。
蔡子安再次挥动洛阳铲,但这一次却没有打中“银夹克”,只是“砰”的一声打在了墙壁上,打掉了一大块灰泥。
“银夹克”握刀直刺过来,蔡子安也连忙还击。
“锵!”这一次,洛阳铲打中了“银夹克”的军刀,但只是擦过,没有把军刀从“银夹克”手里打落下来。而且更糟糕的是,洛阳铲“铛”地一声,卡在了走廊的两根栏杆中间。
蔡子安果断地放弃了洛阳铲,狂奔进了2楼的公共天台,并将天台的门把手用力一拉,然后锁上。
但是“银夹克”在门外面用尽全力地撞着。
蔡子安把身体靠在门上,有点想抓狂了,毕竟他虽然练过武,但从来没碰到过这种动真格的场面。
门板开始晃动。
蔡子安咬了咬牙,向天台的边缘退过去。
“哗啦啦”整扇门都支离破碎了。
“银夹克”面露狞笑,握着他的军刀向蔡子安冲过去。
蔡子安回头看一眼,默念一句:“但愿物理定律不要背叛我。”猛然间往下一跃!
他在半空中扭动身体,努力使脚先接触到路边的树枝。
时间眨眼而过,蔡子安成功了。他的脚踩在了一棵茂盛的法国梧桐上。
下落的冲力推着蔡子安继续向前,但他又伸手抓住了一条树枝……
“嘭!”蔡子安最终还是摔在地上,不过他很快就站了起来。
我不能这样倒下,不能……
蔡子安挣扎着往前走,往前走。
他进入了一条小巷,跌跌撞撞地跑了一阵,终于,再也无法坚持下去,腿一软,整个人扑倒在地。
一辆蓝色的奇瑞QQ从前方驰来,拼命地鸣着喇叭,“嘀嘀!”
开车的是个年轻女孩:金棕相间的卷发,银色的眼镜,右边的耳朵上有五个银质的耳坠,正发着神秘而古老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