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是干净的。
对于我们的青春,我承认,承认我做不到问心无愧,我想我也永远不可能面目坦然的说出“我是干净的”这句话。
我们错了太多,乱了太多,那些乱了的错了的以往,这辈子都不可能挽回了,我们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回去的路上,我闭着眼睛靠在椅背上,一路沉默。我的眼前如走马灯般不断闪现过古小八的脸,古小八的话。脑子开始不由我控制的自动回想起以前所有的种种,我们相识,相交到现在的过程。
2001年我、古小八、王冉还有韩一都考到了北京的B大,确切的说我们之中超过B大录取分数线考进去的只有韩一一个人。
古小八也是考进去的,不过是凭借着过人的表演天赋和甜美的外表考进了B大表演学院,并一举拿下了表演系的第一名。
王冉呢是为了和韩一上同一所大学,花言巧语把王老爷子说的晕头转向然后乐呵呵的用钱砸进去的,和韩一都在哲学系,尽管每堂课她都听的晕晕乎乎也乐此不疲。
至于我,是比较幸运的。在成绩出来的那个下午,拿着成绩单的老陆,脸上的表情由晴转阴,嘴角由上到下,不管我如何解释,他都坚决认为我是皮紧了所以才敢不差三两分却差0.5的。于是那天我被老陆“温柔的”松了一个下午的皮后,只觉得浑身舒爽,迷迷糊糊在床上躺了两三天。
本来差0.5分的我是注定与B大无缘的。那段时间亲朋好友都劝我去Z大,说什么只比B大次一点儿而已啦,宁当鸡头不当凤尾啦等等等等巴拉巴拉的,全都被我一一拒绝,那个时候我在门前挂了个牌子,上面写着“做凤不做鸡,尾虽难听,鸡头更甚。我陆兮唐唐八尺好汉岂能因区区五斗米折腰?!好汉做鸡,实在可笑,若做鸡头,可笑至极!”
老陆看到后一阵大笑,嘴里直夸我有血性,将门出虎子啊,不愧是他陆远的儿子,说完这句话后我的屁股就肿了一个星期。
屁股刚消肿,B大就传出因新生数量不够,决定下降分数线再扩招五个。老陆一听大喜,动用了他非凡的人际关系,然后我才如愿以偿的进了B大数学系。
从那之后我便知道了几个道理,只要天下布满人际网,走到哪里都不怕。
你一直苦苦等待的所有东西,到最后一定都会给你回应。如果你本事够大,连放哑巴屁别人都说香,那么它给你的回应就会是你所期望的回应;但如果你人微言轻微不足道,放个屁都没人嫌它臭,那你还是提早做好其他打算吧,毕竟所有方案都是两到五套,所有的棺材也都是提前备好的。
2001年的暑假,那大概是刚高考完的我第一次接触到“社会”这两个字。
社会具有多变性,而人具有多面性。
这句话不是我瞎扯的,因为我就是最简单最无害的一个例子。你看,B大数学系的我现在是一个成天对着屏幕想好好搞一番文学的码字手,搞到现在都没有把它搞到手,更不要说把它搞怀孕了。
河对岸的,小心过河,这条名叫社会的大河水深鱼多。
不过你也别害怕,等你被食人鱼咬上几口,被河豚电上几下,再被水蛭吸几口血后就发现自己好多了。
到那时候,你就能分辨出好鱼坏鱼,哪条是你能吃的鱼,哪条是吃你的鱼了。
把你能吃的鱼带在身边,需要吃时再吃不要急忙吞掉,一定要好好品尝;吃你的鱼不管如何可爱,都不要与它一起戏水,更不要妄想着戏熟了后吞掉它,记住白眼狼是养不熟的,老虎是不能一起谋皮的。
等你在河里淌的时间长了,那个时候的你要么是鱼饵要么是鱼食,当然最好的结果是开了挂的钓鱼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