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点了点头,对周妙委婉的夸奖感到理所当然。她转向封敌:“封公子,七刀盟递推阵法完备,我会让你的连城刀法连不起来的。所以,请交出小白狐吧。”
封敌不为所动,怀抱小白狐不曾松动;眼光越过司徒月美丽的容颜,看向远方。
“等一下!封敌是我的朋友。欲伤他,得先过我这一关。”
一个白衣青年从岩石之后跃出,正是白忙。
所有人又都是一诧,特别是赵大峰。他略带嘲讽地问:“你不是司徒小姐的朋友吗?怎么现在又变成那小子的朋友了?你朋友可真多呀。”
白忙笑答:“你说得不错。正所谓,朋友多可行遍天下。谁让我人缘好,又长得帅,朋友多也没办法。”
司徒月:“既然他是你的朋友,而我们也算是认识了,那也算是我的朋友。所以七刀盟不再追究封敌。”
钱夕夕:“什么?就这样放过那臭小子,我们可不答应。”
司徒月身子一转,步子一迈,只见淡绿色的长裙飘舞于红叶白雪之间,转瞬间人便已在十丈之外。“你们自便,我现在可完全不相信你们!”
“司徒月!”钱夕夕阴郁地低吼着,“她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
周妙秀美微蹙,道:“月儿是担心我们再起争执。白狐之血,只是坊间传说,她怕是未曾轻信。”
此时,封敌高举黑刀的右臂,突然无力地垂了下来,整个人跪在了雪地上。看来,合欢派的毒,终于要发作了。
杨家四兄弟和七刀盟的六个人身子都是一动,现在是杀了那个魔头的好时机。
“我说了,他是我朋友。要杀他,先杀我。”白忙赤手空拳,护在封敌身前。
白忙长衣飘飘,束起的长发迎风而舞。他面容清秀,肤白如雪,雪白如衣。
封敌忍受着全身的剧痛,心神飞转。这白衣男子他本不认识,但其背影却隐隐有股熟悉的味道。多年来,他都是为了仇恨而活着,将身心奉给黑暗,换得一招连城,魔刀万象。今天,连他自己都不知为何要抢救这只小狐狸;连他都诧异还有人愿意挺身而出帮助自己。
幸好他不用刀。
封敌看了白忙一眼,再揣紧小白狐,一个翻滚便离尘而去。
紧接着,他听到了刀兵相接的声音,想来是白忙和他们干上了。
封敌跑得越快,毒散发得也越快。但他早已顾不得自己,只要怀中的小白狐没事。
小白狐?封敌看了眼白狐,它疲弱不堪,腹中有伤口,血仍在汩汩而流。小白狐一早便已负伤,此刻怕是失血颇多了。
封敌停了下来,想要给小白狐包扎一下。封敌但觉眼前一黑,人便倒在了地上,倒在一条小溪流上。这是山雪融化而成的溪流,山泉汇聚到山脚,在山的西南方汇聚成小屯城的护城河。
奄奄一息的封敌,奄奄一息的小白狐。风止林静,大地连同他们身后的脚印,都变得死寂而可怕,唯有眼前的流水还流动着微弱的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