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外已经没有声音,过了许久,门开了,又慢慢合上。
石卿风走到床前,见穆晓月已闭着双眼,看似已经睡着。可眼角有泪滴落。一颗一颗,床边的烛火迎着,晶莹剔透,一时就悄无声息的落进了头发里,消失不见了。
他喉结动了动,过了半响说道:“姑娘好生休息,在下就在窗外。”
伸出的手终究是收了回来。
他将窗户打开,轻轻一跃,便上了窗台,反手将窗子关上。
屋外月光明亮,石卿风的影子就落在窗户上。
他斜靠在窗棂上,一只脚蜷缩在胸前,两手搭在膝盖上,一动不动,似已经睡着。
鼻梁高挺,薄唇紧闭。
穆晓月从没有认真打量过这个人,她只记得那双粗糙的手掌。
“石帮主。”哭了一阵,嗓子已经有些哑了。
“恩。”
“你们这里”穆晓月哽咽了一下“杀人都是这样不讲道理吗?”
没有回答,穆晓月几乎觉得都要这样沉默下去。
窗外响起一声叹息,似乎喃喃自语:“我不杀他,他便要杀你。”
穆晓月怔怔的说不出话来。
一夜乱梦。
清晨,有人推开门。
穆晓月从床上弹坐起来。猛一下子,眼前金星乱冒。
“小姐,起床了。”一个黄衣小丫头走进来,脆生生地说道。
“你是?”穆晓月一脸懵,这哪里冒出来的女孩儿。
“我是小沫,我是驿馆打杂的。昨天跟您一道来的那位公子我来服侍您起床呢。”小丫头笑得跟蜜汁儿似的甜,说着话,便把窗户打开了。
窗外空无一物。
“他人呢?”起身焦急问道。
是丢下她走了么?
“在楼下和我爹说着话呢。”姑娘麻溜的拿来毛巾等物。
穆晓月胡乱将衣服套上,匆匆搽了把脸。冲出屋去了。
“小姐,还没有梳头呢!”黄衣姑娘焦急喊道。
走廊往下看,就见院子里,石卿风背着一只手,在和一个中年男子说着什么。那人连连点头,一会儿工夫就出去了。
石卿风转过身,对把着栏杆的穆晓月说道:“姑娘下来吃早饭吧。”
看见他,心里的石头就落了下来。昨日种种仿佛也不再那么害怕。
穆晓月下了楼,随他去驿站大堂吃饭。不知是太早还是怎么,除了柜台上有一个穿着灰布衣服的算账先生,整间屋子就剩下他们俩。
一开始,穆晓月还觉得有些拘谨,她和这个男人加起来也才认识几天,严格说来,他们真的不熟嘛。
可是想想这几天过得,啧啧,简直就是惊心动魄嘛。
穆晓月倒是生出一种陌生的熟悉感来。
“石帮主,你还当官吗?“穆晓月鬼鬼祟祟的侧头悄声问。
问完,她就觉得整个人都不好了,她在干嘛,市侩!俗气!怎么能问这样的问题呢?还那副模样.
石卿风喝着米粥,倒是被她这么没头没脑的问题问住了。
回过神来,忍不住要笑。想了想,又忍住了,也依着她的模样说道:“是啊,所以姑娘可不可以不要老是叫我石帮主。”
说了,好像又有点不妥,不叫石帮主叫什么?正要开口解释。
穆晓月秒懂的样子:“哦,知道的,知道...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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