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下,却依旧勾得哈顿这个老鳏夫眼睛发直。
直到发现波琳·托比正用似笑非笑的目光看着自己,哈顿才意识到这会儿不是意yin的时候。他重重地咳嗽一声,借此掩饰尴尬。稍稍整理思路,哈顿说道:“托比医生,我们来这里是为了今天早上被送来的那个男孩。我们有一些问题想要询问他。请问我们能见一见他吗?”
“当然!”波琳·托比毫不犹豫地答应,“但我不觉得你能从他身上问出什么来。”
“为什么?”哈顿十分奇怪。
“从这个男孩被送到这里以后,包括海岸警备队、移民局和新贝德福德警局,已经陆陆续续有好几拨人带着和你们一样的目的来见他。可他们没有一个人能从这个男孩嘴里问出一个字来。”
“他对询问很抗拒?”
“那倒不是。只是用一种空洞的目光看着你。就像这个样子。”波琳·托比做了一次惟妙惟肖地演示,“就好像完全听不懂一样。”
“完全听不懂?”哈顿和莉迪亚不约而同地看了对方一眼。
莉迪亚问道:“他的检查报告可以给我看一看吗?放心,配合FBI调查,不算违反医患保密条例。”
正巧在这个时候,广播系统中开始呼喊着“请托比医生速到外科诊室”。
“真抱歉!我还有别的病人需要照顾。”波琳·托比耸了耸肩,“如果你们想要去当面询问那个男孩,可以让护士带你们去。这份报告看完后麻烦放回我办公桌上。”
说着,她将听诊器挂在脖子上,昂头挺胸地走出了办公室。
走到门口时,她忽然停住了脚步,扭头说道:“莉迪亚!从前的事情我很抱歉。请不要放在心上。”
说完,她就转身走开了。
看到波琳·托比曼妙的身姿从门口消失,哈顿压低了嗓门问道:“你们以前有矛盾?”
“没什么。”莉迪亚知道自己的脸色肯定很难看,那段好不容易压到心底的难堪往事又被勾了起来,这让她很不好受。
哈顿盯着她看了一会儿,说道:“嘿!莉迪亚。别忘了,我们可是搭档。要想配合默契,搭档之间就不能有秘密。”
“哈顿,别问了。等我想说的时候,我会告诉你的。”
“好吧!好吧!我不问了。”哈顿默默地叹了口气。
好了好一会儿,莉迪亚才将内心翻滚的情绪统统压了下去。她拿起桌上那一份文件,从头开始读了起来。
哈顿也凑在旁边看。他看不懂那些专业性非常强的医学词汇,但仅仅是报告中夹着的那些照片,就让他勃然变色。
“真该死!这孩子究竟经历些什么?!怎么身上有这么多伤痕?”哈顿怒气冲冲地问道。
莉迪亚同样被这些照片刺激得不轻。但作为一名有着深厚医学背景的探员,莉迪亚更加关心那些文字报告所所展现的东西。
“很奇怪……”莉迪亚喃喃自语。
“怎么了?”
“按照照片上看,这个男孩属于典型的东亚人种。但这份报告上说,在他身上没有找到任何疫苗的痕迹。这几乎是不可能的。”
“为什么?”
“典型的东亚人种大都聚居在中国、RB、朝鲜和韩国。这些国家,哪怕是最落后的朝鲜,在常见疫苗的普及上都应该做得不错了。可在这个男孩身上,无论是体表检查,还是血液检查,都没有发现曾经使用任何一种疫苗的痕迹。”
“而且,你看他的这些疤痕。”莉迪亚挑出几张照片和一张X光片放在哈顿面前,“这些伤口都是自然愈合而成,看不到任何外科缝合的痕迹。这张上臂X光片,显示他在三个月前曾经有过一次很严重的骨折。这样的骨折,通常都需要通过外科手术、植入钢钉并经过长时间的修养才能愈合。可你看,他的骨折部位愈合得很完美,而且手臂肌肉并未因为长时间不动而wei缩。”
“这说明什么?”
“我说不清楚。”
“不清楚?”
“从这份报告来看,这个男孩从出生到至少三个月前,从来就没有被任何受过现代医学训练的人治疗过。但这份X光片,又让我觉得在过去的这些年,在他的身边一定有一个非常高明的正骨医师。否则的话,他的胳膊不可能在不动手术的情况下愈合得这么完美,恢复得这么快。我感觉,这个男孩简直就是一个谜。”
哈顿似懂非懂地点了点头,说道:“但有一点一定非常明确。这个男孩绝对不会是美国人,对吗?”
莉迪亚点头。
“看来头儿的猜测没错,他一定和那个偷渡集团有什么关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