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颜面当然要,我被打了,我爹爹自然也没了脸面。我是什么样人家的姑娘,竟然被人当场行凶。若是这里没人在,只怕我真的要被她打死去了。这算是谋人性命,虽然未遂可也是重罪。”
雪雁这硬生生的把女人打架给掰成了谋杀,这屋子里的人都听愣住了。又听雪雁继续道:“小红,你即刻回府,通知太太,说有人要杀我。再叫来旺去应天府报案,让官差来抓人。只抓想杀我的这人,其他人别动。”
凤姐听得这一番峰回路转,突然噗呲笑了起来,跟着马上干咳一声掩了笑容,对她带来的丰儿道:“快叫人去兵司马,把你琏二爷叫回来。”
贾琏当初买的是同知一职,这是个武官,后来考核过升官,做了二等侍卫,是个正四品的官阶,平时不进宫当差时,都在兵司马待命。
丰儿和小红都第一时间冲了出去,尤三姐半天反应了过来,冲着雪雁大骂:“放你娘的狗屁,你在这里血口喷人。我多时要杀你,不过才打了你一拳,抓了一你把,你便满口嚼蛆起来。你这是仗势欺人,就算到了衙门,我也不怕你。”
雪雁淡淡一笑,但这笑容在尤三姐眼里看起来却恐怖之极:“你放心,我有没有仗势欺人,你有没有要杀我,自有青天大老爷做决断。你还没资格下定论,等我们上了公堂,你就知道了。”
尤三姐被雪雁这么淡淡的两句话给说的真的怕了,这一下才后悔起来,她是听说这琏二奶奶最是个泼辣的人物,所以不敢动手打她。方才雪雁与她初见面时,看起来文文弱弱的样子,只怕是个好欺负的。所以她这才选择了打雪雁,而不是打凤姐。可谁知道,好像惹到了个比凤姐还可怕的人。
要是私了,仗着她大姐的关系,最后不过就是骂上两句赶回家去。尤三姐本就是准备着,反正都要被赶回家去了,怎么也得出口气才行。可谁知道会闹得要上公堂,这可不是骂一两句就能了事的。
这无功名之人击鼓告状是要先打二十板子的,雪雁是官家女儿,所以只要拿了林如海的帖子,自然不会有这道程序。但尤三姐就不同,她可是平民之身。就算她大姐是宁国府的大奶奶,可仍是个填房,她们不算是正经的娘家人,也不能算是亲戚。
再加上,方才她娘也说过这两人骂人的话,那林家的大姑娘确实没有骂她和二姐是出来卖的,只是就着规矩说事儿,倒是那琏二奶奶骂的很是难听。
如今她打了雪雁,可就左右都不沾理儿了。尤三姐不禁心中着急,对着里头大声叫道:“大姐还不出来看看吗?你妹妹都要被人送去官府了,你这当家的就做成这样儿,任着你妹妹被欺负不成?”
银碟冲她叫了声:“小声着点儿,奶奶身子不适才请了你们进来,你们不说替奶奶解忧也就罢了。竟连殿阁大学士家的姑娘都打了,如今奶奶不被你们气死都算好了,还帮你?做你的春秋白日梦去!奶奶是我们家的奶奶,可不是你们家的姑娘!”
燕儿扶着雪雁要扶她去耳房重新梳妆,雪雁如今也不痛了,但想了想,没答应,反而道:“等太太来了再梳妆也不迟,如今头上疼的厉害,不敢动它。”
燕儿闻言哭了起来,嘴里又骂骂咧咧的。凤姐赶紧过来,让雪雁低了头,她凑过去看了看头顶。可头发黑黑的一团,哪里看得见什么,可凤姐还是大哭起来,嘴里嚎道:“我这做嫂子的真真是个没出息的,站在眼巴前儿都让人打了我妹妹去。这叫我怎么和林姑父交代啊!”
尤三姐嘴里还不干不净的骂着架,雪雁听着心烦,叫人去拿抹布塞了她的嘴,又拉了她下去,这下子屋子才清净了下来。
屋子里这么大的动静,尤氏会不知道?她早在里头听了个一清二楚。可她如今病着呢,就算要爬起来也得丫鬟扶着才能走动。加上她这心里确实也有趁着这时候赶走那两个小**的心思,便故意气得昏过去的样子,睡起觉来。
惜春的房离的远些,开始还没听见动静。后来拉完了架,满屋子的骂声,这才传到惜春那院里去。
惜春觉着纳闷,便派人去看看情形,谁知下人回来说了一回是怎么回事,倒把她吓了一跳。她住在家里头也知道这尤二姐尤三姐的事儿,心里早不喜这二人做派。如今听说打了雪雁,吓得赶紧让人去前院通知他哥哥和侄子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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