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且去睡你的,留一盏灯于我。我晚上还要看会儿书,困了我自个会吹。”
燕儿应了,自个出去铺了褥子守夜。雪雁放了帘子,躲在床上,偷偷把那木匣拿了出来,打开一看,里头是一封信。
信是广州那边送来的,是江五派人打听回来的消息。说是那船队回来之后,船队里的人,要么是又出远行,留在广州的,没一个活口,不是病死,就是意外死了。
雪雁看完信,心中大概有了数。只怕是有人为了封口,故意害死了这些人,真是草菅人命。这里头一定有问题,到底是什么事儿不愿让他们说出来?
这个商队,到底是去哪儿的,只有船队的人知道,但如今走的走,死的死,想打听他们的事故前后的事儿,还真打听不到。
雪雁心中有个猜测,吴均瑜只怕根本就没事,不然那些人也不会惹来杀身之祸。只怕这一切都是祝渊的手下做的,为的就是让雪雁相信,吴均瑜已经遭遇海难了。
想到这儿,雪雁心中反而轻松了起来,只要吴均瑜没事就好。那现在只要赶在吴均瑜回来之前,把干爹交代的事办完就好了。
放松了心情后,雪雁吹了灯,抱着这信美美的睡了一觉。第二天一起来,燕儿进来伺候时,在雪雁身边唠叨:“这藕官一看就不是什么好的,虽差事也做着,但那穿着打扮,一看就是个想攀高枝的人。”
雪雁听着她抱怨,待穿戴完毕了,出去在院子里观察了一下,果然就见藕官那一身穿戴与别人不同,加之她年纪在粗使丫鬟里算最大的,所以看起来很有一番风情。
这样的丫鬟,雪雁也不是没见过,以前画眉的眼角眉梢就是带着媚气,才会被贾敏送给了黛玉,早早的断绝了画眉爬林如海的床的机会。
但如今雪雁自个的身边有这么一个人……雪雁皱着眉想了半天,突然微微一笑,扭头在燕儿耳边吩咐了一二。
燕儿一听就脸沉了下来,可这是雪雁的命令,她也没辙,只得唤了声藕官,那藕官便急忙丢下差事跑了过来。
“姐姐有什么吩咐?”藕官福了一福,很是乖巧的问道,接着又像是才看见雪雁似的,惊慌给雪雁行礼。
雪雁心中呵呵了一下,评价了一句“绿茶婊”,接着就继续看藕官表演。
燕儿皱着眉头道:“你姿色不错,小姐说她还差个陪嫁丫鬟,你去收拾一下,换个房间,以后你跟茉莉和栀子住一屋。”
藕官立刻露出一脸受宠若惊的表情,接着立刻给雪雁跪下,口口声声谢雪雁的恩情,又说了些什么日后一定好好伺候小姐之类的话。
“你这名儿,我听着难受,藕官藕官的,一听就是戏子出身。你既是我的人,我也不愿带个戏子嫁过去让人笑话。在那巴蜀地域,藕也叫荷心,打今儿起你便改名叫荷心。”
荷心忙谢雪雁赐名,这才欢欢喜喜站起来往她自个房里去收拾东西,准备搬屋子了。她就知道以她的姿色,以后做陪嫁丫鬟是迟早的事儿。这大家闺秀的陪嫁,哪里有差的?陪嫁丫鬟说白了,不就是小姐送给姑爷的妾吗?
一想到日后她也是妾了,荷心便一脸的喜气,也不管屋里其他粗使丫鬟鄙夷的目光,自顾自的收拾东西。
而上房里,燕儿正跟雪雁赌气着呢。雪雁笑着哄她,她也不管,只嘟着嘴道:“我就是看她不是个老实人,才等着晚上才送来小姐这儿。小姐倒好,让她做了陪嫁丫鬟。她要是个一心向着小姐的倒也罢了,这戏子无情,谁知道她日后要是做了妾,会不会背地里害小姐?”
雪雁笑着道:“你急什么,我都没急。表哥不是那种人,我敢跟你打赌,就是荷心脱光了送上门去,表哥不但不会看她一眼,反倒会把她打出去,你信不信?”
燕儿脱口而出:“还表哥表哥的,表少爷都失踪这些日子了。日后小姐要嫁给谁都还是个问题,小姐怎么就总记挂着表少爷。万一……”说到这儿,燕儿这才记起这话会伤了雪雁的心,忙一口收住。
再看雪雁,眼神虽然有些黯淡,可仍微笑着,好似不把燕儿的话当一回事。
燕儿只当自个已经伤了雪雁的心,忙哭着跪下求雪雁忘了方才她说的话,日后雪雁做何决定,她都不会再提这件事了。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