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我今日回来看看,谁知听说长顺叔身子不适,我才想着叫来看看。长顺叔年纪大了,还为我们家尽心尽力,真是难为你了。燕儿,把我给天香楼东家备的礼拿来赏他。”
燕儿在一旁为难的说道:“小姐,那是你给祝公子备下的,还说要做贺寿礼的,这……”
雪雁板起脸瞪了过去:“你这丫头,怎么这般小家子气,那东西,我要寻来还不简单?你只管去拿来,日后再给他另备一份就是。”
燕儿闻言嘟着嘴,横了刘乙一眼,嘴里嘟囔了句:“好个走大运的老货。”跟着就不情不愿的进了里屋拿东西去了。
不多时再出来,燕儿的手里端着一个大托盘,托盘里不知放的什么东西,上头用红绸盖着,很是郑重的样子。
刘乙心中大定,又不禁暗暗自喜,看来祝公子颇有一手,如今已是将小姐的心俘获到手了。不然为何小姐会为祝公子备下贺礼,只是不知道那祝公子生辰在何时,这贺礼拿来赏了自己,小姐还够不够时间再备一份。
刘乙正琢磨着,就见燕儿到了他跟前,没好气的说道:“拿着!小姐赏你的!”
刘乙忙伸手过去接了托盘,心中又在揣测这里头装的什么,看样子只是薄薄一层,里头想必是什么名人真迹之类的东西。
他正偷着乐呢,雪雁放下茶杯,胳膊叉起,微笑的看了过去:“傻丫头,把那绸子掀掉吧,又不是贺礼,何必这么麻烦。”
燕儿突然对刘乙露出一个诡异的微笑,跟着上前一把唰的掀开绸布。刘乙端着托盘看到眼前之物,先是怔了片刻,跟着他膝盖一软,咣的一下跪坐到地上,手里的托盘也脱手而出,啪嗒一声摔在地上成了两半。
雪雁就见刘乙跟疯了似的扑到地上的衣服上,喉咙里发出咕咕的怪声,跟着就听见刘乙断断续续发出:“娘——娘——”的声音。突然就见刘乙仰头大叫一声“娘!”然后朝自己扑了过来。
雪雁正翘着二郎腿呢,吓得差点一脚蹬出去把茶几上的茶踢翻了。好在江五第一时间飞身过去打飞了刘乙,然后一脚把刘乙踩在脚下。
雪雁吓得一身冷汗,尿都快漏出来了。尼玛真是低估了古代人孝顺的力量啊,老婆出事了没关系,儿子出事了也没关系,儿媳妇更没关系,就连孙子出事了也不要紧。偏偏老娘出事了,他就要跟人拼命了。
雪雁还在心里暗自叫着“好在好在”,那头刘乙就恶狠狠的吼道:“毒妇!将我娘的命还来!”
雪雁冷眼看了过去,就见刘乙挣扎着想起来,又被江五一脚踩趴。雪雁轻笑一声说道:“我还没要你娘的命呢,你既然这么说,那我就叫人先杀了她再来跟你谈?”
刘乙闻言呆住了,片刻过后才反应过来雪雁这话是什么意思,哭着哀求道:“求小姐放过家母,她年纪一把了,跟着我没享过什么福,如今还病着,眼看也活不了几年,求小姐让她安安静静过完这最后几年吧。求小姐手下留情,给自己积点德吧。”
雪雁冷笑一声,厉声道:“我积德?我积甚么德?孔圣人云‘以德报怨,何以报德?以直报怨,以德报德!’你背主通外,企图毁我名声嫁祸我于不耻,我还要对你老娘客客气气的不成?你差点就害了我一条命,我还要保你老娘一条命不成?!”
刘乙大喊道:“我不曾要过小姐的命,小姐何出此言!”
雪雁大笑起来,指着刘乙骂道:“女子名声何其重要,你会不知?我若在外男面前抛头露面,置我干爹于何地,置林府于何地。我若真的被你毁了名声,不但要以死谢罪以示清白,还会害得我妹妹被我连累,说不定连我妹妹都要一吊白绫悬梁自尽。你竟然同我说不曾要过我的命,好一个是非颠倒,好一个不分黑白!你这贼喊做贼的本事还真是高啊,高!”
江五闻言沉声问道:“小姐何必与他多费口舌,这样自私自利背信弃主的无耻之徒,直接打死了丢到乱葬岗去,再放把火把他一家子都烧干净给他陪葬,岂不是痛快!”
刘乙吓得半死,赶忙不再狡辩,趴在地上求饶,又说不论什么要求,只要雪雁提了,他定照做,他是死是活都不再抱怨,只求雪雁留他老母一条生路。
雪雁冷笑了起来,看着他半天不说话,最后凉凉的开口道:“我能要你做什么?你对我又没有利用的价值,你不过是别人派来的一条狗,命贱如泥,就算你全家死光了,人家也不敢来找我麻烦。你说我要你能有何用?”R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