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说许世子提出非分要求,哪怕就是许家提出要她嫁给许七,只怕自己的父亲都会毫不犹豫的同意。
同样是人,可人和人是这么不同。
这杜氏,还真是让人羡慕呢。
陈兰清见穆怡神思不属,便笑着安慰她道:“好了,你也别多想了,人生在世,谁没有几件麻烦事?可凡事都有解决之道,你也别忧思过度。”
穆怡勉强笑笑,道:“我明白,都说行到水穷处,坐看云起时,看似绝境,未必不是另一重希望的开始。再说,我也没被逼到绝境不是?”
陈兰清才要接话,忽然站起来,惊喜的道:“我哥哥来了。”
穆怡顺着她的视线望过去,果然府中一名侍女带着一个高大的男子朝这边走过来。穆怡忍不住心头乱跳,两颊发烫,想多看几眼,又怕被陈兰清笑话,待要挪开视线又舍不得。
陈兰清已经离开石椅,朝着陈岚轩走了几步,摇手道:“哥哥,我在这里呢。”
穆怡便不受控制的抬头去望。
陈岚轩越走越近,已经能看清他那坚毅的五官。望见陈兰清,平素不苟言笑的脸上已经带出了几分宠溺的笑容,步子也迈的更大了些,行走间能隐约看到他修长的双腿,步伐矫健,如同带着铁血之风,越发显得陈岚轩英姿飒爽,气宇轩昂。
他的视线原本只是无意识的掠过穆怡,可穆怡却仿佛受到了强光的照射,不自禁的眯了眼,仿佛脸上已经被灼烧了一个大洞出来,洞里全是她怦怦跳动的心和她对他深情的迷恋,自带旋涡,不曾吸引了陈岚轩,先把她自己溺毙了。
陈岚轩已经到了两人近前。他眼观鼻,鼻问心,不热络也不冷漠的朝着穆怡拱了拱手,并不等穆怡回神还礼,已经转向陈兰清,道:“出来的时候不短了,我来接你回去。”
陈兰清道:“好呀,天热的人实在无聊,可惜了,若是清凉些,我们还可以出城跑马打猎。”
陈岚轩不由的笑道:“整天就知道跑马游玩。”
穆怡又是妒嫉又是神伤的看着兄妹二人旁若无人的说笑,他们的亲密无间让她连陈兰清都厌憎起来。可很快她就被自己这阴暗龌龊的想法吓住,从而越发自厌。瞧,她就是这么一个心思龌龊的人,陈岚轩风光霁月、光明正大,怎么会喜欢他?
好在穆怡教养所在,不会容得她一味的沉浸在自己的小情绪中,因此她很快就落落大方的招呼着陈兰清兄妹:“是我待客不周,兰清来了多时,连杯茶都没喝到,陈大哥也请到前厅稍坐……”
陈兰清既是来了,就没有不和穆夫人打招呼就走的道理,因此兄妹二人又说了两句话,这才和穆怡携手进了内院。
陈兰清同穆夫人拜见过,说笑了几句便要告辞。穆夫人盛情挽留她在府里用膳,陈兰清只推辞家中有事,这才辞了穆怡。
穆怡挥手送陈兰清出了二门,登车而去,颇有点黯然——到底没能和陈岚轩好生说几句话。他这个人就是过于重规矩,甚至规矩的有些刻板。
可一想到陈兰清评价杜中玉的话,穆怡又打心底升起几分安慰:越是这样的人,对家人越是重情,如果谁能嫁给陈岚轩,一定会得他全部深情,此生都能过的十分幸福和美。
也不知道她到底有没有这等福分。
穆怡伸手捂住双颊,羞愧难言。忽听得身后有人朗声道:“怡妹妹?你怎么一个人站在这日头底下发呆?可别着了暑气。”
穆怡吓的一怔,忙抬头时,见面前站着三表哥林暮阳。她又惊又喜,道:“三表哥,你什么时候来的?怎么也没提前打声招呼?”
林暮阳失笑道:“我倒想,可你眼睛都粘在陈家姑娘身上,哪里肯分我一星半点。我朝你挥了半天手,都是媚眼抛给了瞎子,白搭了。”
穆怡脸一红,跺脚道:“我去告诉舅母,说你骂我是睁眼瞎。”
林暮阳连忙拱手作揖:“怡妹妹,是我混说的,你可千万别生气,若当真告到娘亲那里,我少不得又要挨板子。打了我,你又得到什么好处了?”
林暮阳是信南候,也即穆夫人娘家兄长的嫡三子,两家亲近,时常往来,是以穆怡和林暮阳宛如嫡亲兄妹。两人平素就吵嘴吵惯了的,一个逗一个急,一个急一个哄,都已经成了惯常模式,是以丫头们也只是在一旁忍笑行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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