究竟“是”什么。
徐庶抬手打断了弟子的话:“为师明白,你即便不说,为师也明白。你是觉得柴桑易守难攻,长江水路通达,我们无快速歼灭敌军的有生力量,对整个战局起不了作用是不是?”
“是”寇严点头承认,这的确是她的担心:“是弟子才疏学浅,不能体味老师的布局。”
“你的担心是对的。”徐庶微笑点头。语气温和,甚至还带着隐隐的笑意。柴桑的确不好攻打,但我依然要攻打它,而且是全力攻打。”徐庶如是说。
“我,我想知道为什么。”寇严问道。“以为建昌与海昏,民心不齐。”徐庶给了弟子一个不算答案的答案。“弟子不明白……”寇严迷茫地看着老师:“请老师明示。”
“其实你明白的,平时那么聪明。”徐庶笑道。“弟子一点儿都不聪明。”寇严低头嗫喏:“弟子越来越糊涂了。”
徐庶苦笑了一下:“妍儿……好吧,你想听,为师讲给你听,建昌民心不齐,若无强大的压力则无法凝聚。没个三五十年,你休想让建昌的民众真心归附。”
寇严认真听着,徐庶的语气是一贯的温和儒雅,缓缓地叙述着他的想法,寇严隐约感受到他隐藏在文质彬彬的外表下,如刀刃般锋锐的气质。受这种气质的影响,寇严心中的不安,彷徨奇迹般的消融了。
老师不愧是老师,老师的儒雅温和都是对自己人的,对敌人和敌方的民众,他是冷酷的,有些手段甚至是残忍的。而这些手段和态度,原本应该是寇严这个上位者拥有的。
寇严忽然开始庆幸,老师与她结成了师徒关系,他会尽心替她谋算。老师推心置腹地告诉她,书本上学的治国方略,军师谋略,本质上都要以征服敌人为前提,为了达成这个前提,必要的时候,需要采取一些极端的手段。
因为从潜意识里相信老师说的是对的,一直相信他。所以,从徐庶口中说出这些权谋漩涡中的倾轧,寇严一点都没觉得什么不适应,反而听得很入神,一点一滴全都印在了脑子里,深以为然地频频点头。
徐庶见她如此,脸上和眼里尽是笑意:“通过属下的陈述,您还觉得不放心吗,太守大人?”
寇严腾地一下脸红了:“不,不是的,我没有说不好,从来都没有。”“请问,太守大人还有什么要补充的吗?”徐庶的语气忽然变得严肃,人也站了起来。
寇严连忙跟着起身:“老师……”徐庶并没有动容,一本正经地低头哈腰:“如果有什么不周到的地方,请太守大人指出。”
“额,我,我,我听老师的,老师怎么说,就怎么办吧!”寇严连忙摇手。开玩笑,她有什么资格指出老师的疏漏?更何况,她的思路早已被老师的计划给整理成了他的模式,哪里还能想到别的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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