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飞被寇严说得晕晕乎乎的,自己怎么回的住处都忘了。一回到帐中就一屁.股坐到榻子上,冷汗淋漓。寇严的话给了他太大的震撼。他从没想过一个女孩子还能治国平天下。而寇严却告诉他,她想要与曹贼与江东孙氏争夺天下的主权,这让他非常震惊,震惊得回来好半天了都说不出话来!
不过,有一点他是明确了,那就是寇严不会允许刘禅活着存在了。自己若是找回了刘禅,真的只能姓张,不能姓刘。因为寇严说,现在天下人都希望她姓寇。但她会上疏朝廷,请皇帝给她赐国姓。也就是说,她还是要姓刘,但这个刘和她父亲的那个刘,完全没有关系了。
张飞原想着小侄女这是在信口开河,曹操一定不会允许,但寇严告诉他,曹操一定会允许,因为她一定会打下襄阳,进逼南阳,最后陈兵许都!也就是说,她是要将嚣张跋扈惊醒到底了!
这样的寇严对张飞来说是极度陌生的,她那疯狂的眼神甚至让张飞这个沙场老将都觉得浑身冒凉气儿。他决定先留下来看看情况,看寇严怎么攻打襄阳,怎么进占襄阳城!
张飞走后,寇严收起了张狂的姿态,冷笑连连。张飞想要探她的底,她就直接发放厥词吓死他!本心上来说,她也希望张飞能帮她的忙。但在用张飞之前,她必须百分百确定,这个人可以为她所用,没有任何隐患。
所有刘备帐下的人物,除了张飞,其他人她都可以放心大胆地任用,唯有张飞不同。尤其是在明知刘禅还活着的时候。寇严觉得自己必须更加谨慎小心。因为这关系到自己和妹妹的身家性命!转身吩咐请长史与军师,寇严便把张飞的事情给丢开了。三人在中军帐中一同等待进攻的号角声。
不多时,营区里一列列穿戴整齐的士卒从各自营中走出,整齐列队,出营门集结,寇严和徐庶庞统随即起身:“老师,我们一起去看看吧!看看我们的新玩意儿到底威力如何!师兄。这营中大事就交予师兄全权处理。随机应变了。”
徐庶知道她的小心思,当下也不点穿,只是与庞统对视一眼之后才说:“你要去看。为师陪你去看,只是攻城可没有不惨烈的,你有准备没有?”
“老师放心吧!我可不是软心肠的人啊!”寇严微微一笑,自顾自走出了营帐。寇希寇望和一众亲兵自觉自发上前同行保护。
徐庶在身后无奈摇头:你何止是新不软啊!你根本是心太硬好不好。张飞这样的当世名将,别人求都求不来。现在送到你面前了,你却推三阻四地不要人家,真不知道怎么说你好了!
两人一前一后上了瞭望塔,寇严极目远望。这一刻只觉得眼里看到的画面只有两个字可以形容,那就是震撼!无与伦比的视觉震撼。五架高高矗立的巨型投石车犹如五个巨人一般稳稳地站在那里,投石车的脚下。原本也很高大的攻城专用霹雳车就显得渺小得多,由于工期太紧。长沙工匠有限,运输困难等原因,这次带出来的霹雳车只有区区十二架,和当年曹操攻并州时百辆投石车齐聚相比,寇严的这点儿家当实在是有点寒碜。
不过没有关系,寇严自认自己比当世任何一位野心家都有优势,因为她只有十三岁,还是女童一枚,而他们,早已经人到中年走下坡路了。虽说对她来说目前时间是有点儿紧迫,但是只要拿下襄阳,拿下襄阳之后,她就可以获得喘息的时间了!
而最重要的是,她的老师,徐庶,一直都站在她的身边,给她无限的信心和力量,让她可以像现在这样,登高望远,亲眼见证她的军队,为她去创造奇迹。这是一种什么感觉?寇严觉得,此时此刻她很幸福。没错,这就是幸福。
在她的视线下方,黄忠,赵云,魏延,岑奇,胡曼站在各自的队伍里,还有数不清的伍长,什长,民夫,他们各自列队,整齐划一地走进战壕,走到自己的岗位上。寇严感受着战场上扑面而来的肃杀之气,非但没有怕得发抖,反而觉得热血沸腾,好像浑身的血液统统都鼓胀起来了,此时此刻,她忽然有了亲自上战场,去擂响战鼓,给她的士兵们无限的勇气和动力。
“老师!我们一定会赢的!襄阳,一定会成为我的下一个治所!我要据襄阳,得南阳,兵迫许都!我要派遣使者面圣,我要请皇上赐我刘姓,给我正名!我要曹仁成为我的阶下囚,永生永世都在我面前抬不起头!我还要曹贼服软,下圣旨,给我封侯!什么震东将军,震西将军,左将军右将军,我统统不要!我要以女子之身封侯!让这天下,所有看不起我们女子,随意践踏我们女子的人都好好看看,即便没有显赫的出身,殷实的家底,我也可以活得比那些贵族小姐们更显赫,更恣意!”
“妍儿,你终于有了和你的地位相配的心肠了。你看,你脚下的所有的人,都是以你的目标为目标,你的期望为导向,你的手指的方向,就是他们前进的方向。今天,你是站在瞭望塔上,观摩一场战斗,一场你无比渴望获得胜利的战斗。胆总有一天,你会站在比现在更高百倍的位置上,看到万民为你臣服的景象,只是那时,希望你看到的所有的一切,都像现在看到的这些一样,是你想要的。不说被逼无奈的。”徐庶和寇严一样,俯视着脚下的战场,嘴里对寇严说着话,语气莫名的沉重。
而寇严只回了他一句话:“这条路,是我选的,我会一路不停地走下去,唯一的希望,就是无论我将来是站在高处还是堕入深渊,您都在我的身边,就像现在这样。我便不害怕也不后悔!”
徐庶闻言,终于将视线转到了徒儿的身上,此时此刻,他第一次从徒儿的身上,感觉到了执着的力量,徒儿执着于他,是师徒情。还是她依旧害怕着失败后的孤独呢?想到这里他愈发怜惜起身边这个明明是女童的娇.躯却要装下这许多冷硬的现实。残酷的现实的小小丫头。
他不禁想起年幼时的自己,自己和寇严一边儿大的时候,喜欢舞刀弄枪。常跟在村中中年大叔的身后,看他们挥舞着农具挥汗如雨的样子,当自己拿着大锄头,大镰刀的时候。却假装那是刀,那是戟。挥舞着,叫嚣着,根本不知道沙场是什么,厮杀是什么。却渴望着成为一名士卒。
后来,被越来越多的英雄的梦想冲昏了头脑的自己,背井离乡。做了一名游侠。抛弃了父母,抛弃了家中种了好几辈子的田地。结果却落得无药可救的浪子的恶名。害得父亲在乡亲面前颜面尽失。订好的婚事告吹不算,还连累父亲被气死,自己也背上了人命官司。
那段十三四岁时的冲动的时光,现在想来就是老天给自己开的一个巨大的玩笑,把自己玩完了,留下了一个无人收拾无法收拾的残局。
如果,自己在十三四岁的时候,也像寇严一样,清楚的知道自己要什么,知道怎么去要,并且豁出性命也无所畏惧,也许现在的自己,就不是现在的模样了。
然而,这世上唯一没有的事情,就是“如果”。现实不是纸上谈兵,预设的结局,在发生的时候,总会偏差。而等到结局发生的时候,再去想当初的那个“如果”,发现一切都是那么可笑,那么不切实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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