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一边。
康悦刚要移动脚步,她的手就被姜离致用力握住。
她看到姜离致的嘴唇抖了一下,似有千言万语要说,却最终只涌出了两个字,“等我!”
康悦还没反应过这两个字是什么意思,程然的声音就想了起来,“不要在拖时间了!”
随后,护士就推动病床,走出了病房。
康悦的脑海里,出现了噼里啪啦的爆炸声,万劫不复、在劫难逃,所有用来形容灾难的词语喷涌而来。
她一把抓住正从他身边经过的程然,她想追问,没等开口,程然倒是先说话了,“他只是去做一个小手术,不会有事的!”
程然轻轻推开康悦的手,意味深长地冲他微笑,跟着病床消失在了走廊里。
一个小手术!要搞得跟生离死别一样!
康悦转身茫然地看着身后的蓝雁飞。
蓝雁飞僵硬着身子,一动不动,塞在帽子里的头发垂下来遮住了脸,完全看不见她现在的表情。
半晌后,蓝雁飞哽咽地声音传来,“程医生选择了一种新型很冒险的治疗方法,成败在此一举!”
成败在此一举!她感觉一个炸雷响在自己耳边,“咔嚓”一声,把她烤得外焦里嫩,不管不顾地飞奔出病房,可走廊里哪有一点影子。
她嘶吼、她喊叫,她拉住来来往往地每一个人,追问着姜离致被推到哪个房间,却没人告诉她。
她就像疯了一样!拍打着每个房间的门。
直至最后,无力地瘫坐在地上。
想哭,却怎么也发不出声音。
一支粗糙地手搭在她的肩膀,随后纸巾递到她的面前,温软低沉的声音响起,“康小姐,按照姜总的吩咐,我送你离开!”
康悦抬头,见刘向民半蹲在自己面前,快五十岁的他,这个动作对他有几分吃力。
接过刘向民递来的纸巾,康悦嘴唇抖抖,想说话,刘向民却像看穿她,抢先开口,“姜总三天后才能出来,你不用在这等了!
康悦泪眼汪汪,她还想说话,却又被刘向民打断,“姜总不是给你安排工作了吗?你难道不想等他出来时,给他一个惊喜吗?”
刘向民说完就站起身来,他有信心康悦听到他刚刚说的话后,绝对会起身。
果然如他所料,蹲坐在地上的康悦,缓缓直起了身子。
见刘向民朝外面走去,康悦定定神,摇摇晃晃跟随而去。
是啊,与其在这傻等,不如做一点有意义的事。
高高的台阶下,停着姜离致的车,刘向民打开一侧车门,等待着康悦上车。
夏日早上的阳光不是很毒,却依然刺得康悦刚刚哭过的眼睛生疼,她边迈步下阶梯,边下意识伸手遮挡。
刘向民注意到这点,等她站在车前时,钻进车子,拿出一个眼镜盒,递给康悦,“康小姐!姜总给您准备的!”
是G字开头的太阳镜,康悦上辈子一直最喜欢的眼睛品牌。
她上辈子和路绪交往后,路绪送她的第一个礼物,此生却是姜离致赠送。
心中唏嘘,戴上太阳镜,钻进车里。
之后康悦就没再说一句话,因为她知道,姜离致一定早就安排好了她接下来的行程。
……
护士推着姜离致的病床,直接拐进了电梯间,电梯上行,最后停在了三楼。
电梯门打开,护士们把姜离致推进电梯正对面,类似于实验室一个房间后,就全部离开,只留下姜离致和程然两个人。
程然再三确定房间门锁好后,神情肃穆地绕到姜离致面前,“姜总,做好准备了吗?”他从口袋里掏出白手套,说着就要推动病床。
“等一下!”姜离致阴冷地声音传来。
喝过那一碗白色液体后,他的精神好了许多。
他知道那碗液体是和平日蓝雁飞等人滴在他喉咙里,用来止疼的是同一物体。
推算一碗,应该是三天的剂量,三天刚好是一个化疗疗程。
但他却很清楚,即使程然用新方法自己继续活下去的可能也不大。他受过了这种每日每夜被病痛折腾的生活。
自己还能活多久,他心里清楚的很。
“姜总,您还有什么话要说吗?”听到姜离致的制止声,程然就有拿手机,帮忙录像,“您说吧,我帮你录像!”
姜离致却淡淡一笑,“把那个收起了吧!”他摸一把自己光溜溜地脑袋,长叹一口气,很严肃地说道,“程然,我问你,手术的成功率是多少?”
“晚期肺癌5年生存率大概1,而我只敢说,比这个数字要大!”程然合上手机,严肃回答。
“那就是说,纵使我手术成功,我活五年的几率也很小了!”他手在额头上狠狠摸了一把,几乎看不到的眉毛一挑,“程然,我们做个交易好不好啊!”
做交易?程然一愣,随即淡淡一笑,“姜总,您说笑了,我哪有资本和你做交易!”
“不要装傻了!你是谁还需要我挑明吗?”RS