韶华谨记着弘方的话,一路都不敢出声,起先马车还算平稳,可是到底是比在城里时要快了许多。也不知道对方是故意还是真心为了赶路,挑的路净是石头路,颠簸得韶华在车内直想吐。心里想着,等她到了驿站,绝对要好好收拾一下这个车夫,这种赶车方式根本就是不要命的。这一路她都撞了好几次墙壁,桌子上的摆件也被颠得东歪西倒。
忽然一个急勒马,韶华没坐稳,整个人就朝车门扑了过去,还好车门关得紧,所以得飞出车外。不过也因为关着车门,脑袋狠狠地撞了一下,疼得韶华龇牙咧齿,死命揉着痛处,生怕长出个肉苞来。
她心里正恼火,正想要破口大骂,忽然听到车外有人在说话。韶华心中一惊,暗道不好,该不会这么倒霉,已经被李家的人追上来了吧。可是想想也不对啊!被她那举动吓到,燕绥绝对不可能不找人就直接回去的,快马在整个京城跑一遍都要huā上两个时辰,等到她回去报告,李家再派人出来都不知道过去多少时辰。谁又会想到她有弘方相助,直奔城门,如今不知离京几百里了。
想着如今自己孤身一人,有过前车之鉴,再不能逞一时勇,她趴在车窗边,悄悄地撬开一条缝,贴耳倾听车外的对话。
依稀可以分辨出来着只有一人,而且应该是个年轻男子,韶华心中才松了口气。如果是来找她的,绝对不可能只派一个人来,但如果不是来找她,难道是来找车夫的?
好你个弘方,不是给她找什么乱七八糟的人当车夫,万一是个有仇家的,她岂不是被牵连成了替死鬼。
韶华暗暗心惊,不由得伸手去摸包袱中的防身匕首,决定在他们恶斗之际,偷偷地逃跑,或许会有一线生机。她伸手探入包袱,结果却发现没有匕首的踪影,她连忙打起精神,趴在地上四处搜寻。心中着急,明明她上车的时候还摸到过,怎么会不翼而飞,难不成是弘方下车的时候偷走了,还是刚刚马车颠簸得厉害,掉了出来。
“你不能上去!”
韶华正好在桌子底下摸到匕首,就听到车外响起着急的大喊。车门被摇晃着似要被打开,韶华转身跌坐在地上,紧握着匕首护在胸前,眼睛瞪着车门,似乎要用眼神把门外的人瞪死。她暗暗地把手放在两边,撑着地面,就在车门打开的那一刻,一个人影闯进来结果被韶华一个飞腿踢了出去。看着刺眼光芒照进车内,韶华立刻也回了神,一手抓起包袱,一手握着匕首,三两步跳下车,准备逃离现场。
只不过,她这一跳跳落地,正好就踩在被她踢飞出车的人的脸上,听到一声凄厉的惨叫,她就跟受惊的小兔子一样,咻地一声逃开。
“五娘?”一个声音叫住了她,韶华顿了顿脚步,还没回头,就听到身后的人又喊道:“凤仙,你没事吧?有没有哪里受伤,疼不疼?”
“你不是不管我死活了吗,干脆直接踩死我算了。啊,别碰我!疼疼疼疼,要死了要死了。”明明声音胜似天籁,却吐出一串凶恶的骂骂咧咧让人觉得十分异样。“哪里疼?”卫篪扶起灰头土脸的凤仙,紧张地问,哪想到凤仙第一时间就是捉住他的手臂,紧张地大声问道:“我的脸,我的脸没事吧,是不是毁容了,我的脸怎么样了?我和她没完!居然踩我的脸!别的地方不踩,居然踩我的脸!”
听到这里,韶华不必转身也知道身后的人是谁了,心里忽然觉得好笑,竟然会在这里遇到凤仙。
她悠悠转过身,看着不远处坐在地上,着急地翻找随身包袱的凤仙,找了好一会儿终于让他找到一面镜子。凤仙急忙对着镜子,拨开了散乱的头发,仔细检查了好几遍,确定除了鼻子有些红,脸颊有点痛,没有任何破皮流血,更不用说破相毁容,他这才安心地收起镜子。也不知从哪里抽出一方手帕,小心翼翼地擦了擦脸上的泥土,忽然手一顿,抬起头露出一双盈眶热泪的无辜眼眸。看得卫篪一脸不自在地转向一边,他咬了咬唇,一把将卫篪用力推开。
卫篪没收神,也跟着跌坐了下来,看着凤仙自顾地拍拍身上的泥土,站起身,转向韶华,似要找她麻烦的样子。韶华这才收起看戏的心情,扬起笑,对凤仙喊道:“齐二狗,好久不见。”
凤仙的脚步顿了一下,看着不远处的人影,好看的眉头顿时皱成一团,心中不由得打起十二分警惕,口气也凶狠了许多“你是谁!”
好奇凤仙忽然变了个人似的,竟然问她是谁,难道她这身打扮真的那么村姑。韶华正要开口,卫篪已经奔上来,拉着凤仙,在他耳边说了几句,只见凤仙的表情忽然亮了起来,惊讶地朝韶华的方向望过来。只是让韶华觉得好奇的是,凤仙的样子就像是失明一样,明明他们站的位置也不算很远,他却似乎看不到人。
卫篪见他平静下来,朝走前几步,给韶华行了礼“卫篪见过兴勇侯夫人。”
韶华对他摇了摇头,别说此刻现在都没有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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